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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霞光漫天,红色云海中耸立着座座山峦,而冲虚观便坐落在其中最高大栖霞峰上。 终日烟云缭绕,朴素的道观也有些仙气。 冲虚派讲修身济世,门人们大都闲云野鹤四处云游,没什么壮大本门的野心,于是弟子并不多,魏云华这一辈也不过十来人。如今他们大都小有所成下山游历去了,观里越发寂寥。 被师父解救后魏云华便匆匆跟陆少游回了观中向掌门交待经过,完事后虽然疲惫,却还是去打了一桶水,提到了师父的房间,开始了打扫。 丹凤真人极少在此居住,但每日的清扫却不能落下。 房间里除了角落里的衣箱,只得一几一榻一桌一椅,显然屋主不欢迎任何来客。 本就无甚尘埃,又日日清扫,房间干净得过头,毫无人气,看着空空的屋内,魏云华不住叹了口气。 不知师父几时才会回来,好不容易才见到一次,却连话也没能说上一句。 每日的功课他都加倍做了,丹凤真人教导的东西他也全都学得很认真,可若非被别的弟子指责,魏云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本事这么差。 这也不怪他,丹凤真人虽然会教他东西,练不练却是由着魏云华的,无论这徒弟做得好不好,他都不管,魏云华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师父的一句赞许,说得再可怜点,若是能得一顿训斥也好,偏偏这也没有。 他还小的时候,师父倒是常常待在观里修炼,吃穿用度倒也算得上照顾周全,但随着徒弟长大,丹凤真人便再无耐性,将魏云华扔到了一边外出游历去了。 魏云华也不知道究竟自己哪里错了,如此不受师父待见,开始几年还拼命修炼想要让丹凤真人对他刮目相看,如今却也看透了,这师父并非嫌弃他驽钝,而是对修道除妖之外的一切都毫无兴致。 师父对除妖有种疯狂的执念,这是魏云华不能理解的,他只道妖也有好与坏,好妖不能杀,可师父却不管这些,见则屠戮殆尽。 丹凤真人对妖怪们进行血腥的残杀后,在漫天血雨中,才会露出愉悦的笑颜。 魏云华只见过一次师父的笑。 丹凤真人很美,冲虚观的人都知道,可魏云华也不曾料到这么美丽的脸,露出的笑容却能令他怕得发抖。只觉得这师父比任何妖怪都要凶恶残忍。 可他也知道丹凤真人救了他的命,救了很多人的命,虽然看起来很难亲近,却从不对自己发火,就算有人得罪了他,他也不曾计较,这样的师父也算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了吧。 哎,师父何时才会回来!魏云华暗叹,他也不求再学什么精妙道法,只要能多看上几眼,便也足够。 想得入神,连从窗户飞入的白影也不曾注意到。 那仙鹤轻盈落地,却似是受了什么冲击,陡然散去化形变回人样跪倒在地。 扑通一声惊醒了沉思的魏云华,他骤然回头看去,却见一长发披散浑身赤裸的人,还以为是潜入的妖物,他心中一惊,拔剑便刺了过去。 他什么也没刺中。 只听得喀喇一声,一道白光推开了剑尖,打得魏云华一个踉跄。 随后那人缓缓站了起来,毫不在意自己此刻摸样,用喑哑的声音对魏云华道:“是你。” 魏云华却脱口而出:“你是何人?”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随即期期艾艾道:“师……师父……你怎么了?” “无妨,去帮我拿些伤药来。” “……好!” 逃命似地冲出去再带上门后,魏云华竟脱了力一般滑坐到了地上,双腿直打颤,脸上也火烧火燎一般痛。 天哪,他看见了什么? 那散乱的黑发、妖异的容颜、满身暧昧的瘀痕……无论怎么也无法把这样的人与记忆中的师父联系到一起。 丹凤真人总是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哪怕方经过一场激战也不会沾上丝毫污秽,那束在冠中的长发更是从未散落下一丝,黑发尽数梳起后露出的洁白无瑕颈项,更是多次晃得魏云华愣神。 在他心里,师父是仙人,应当高高矗立云端,接受众人的膜拜,情欲之类的东西,绝不应当沾他的身的,哪怕是对他心存幻想,也是一种亵渎。 可是方才的景象却不住在魏云华脑中回荡,明明是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朱砂痣,却判若两人,大概是垂落两颊的乌发令他显得柔弱了吧,没了迫人的杀气,秀丽容貌才终于显出明艳照人的本质。 那个仙人一般的师父竟也有这样的面目…… 恍恍惚惚,他已经起身向着丹房走去。 从未见过的丹凤的身躯填塞着他的脑海,师父的肌肤比他想的还要白,缎子般柔亮黑发半掩着的乳尖像是点上的丹砂,红得刺眼,而沿着紧实的小腹往下,那男人的象征也并不因为面目秀美就逊色于旁人…… 魏云华脚下虚浮,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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