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我好了，真的我最后一次发刀子 (第2/2页)

“站住。”

    大门处就布置了看守。

    左星火和徐亭出示通行证，对方检查了一番放了他们进去。

    他们乔装了一下，一副科研人员的打扮，左星火的身形很合适，徐亭有些显眼。不过哨兵做科研的虽然少见，却也有的。

    一张通行证过了重重关卡，却在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失效。

    “看来这个就已经到极限了。”左星火将通行证收起来，回去的时候还要用上。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徐亭有些依赖地问他。

    他想了想，“要打晕一个人带我们进去吗？”

    徐亭比了下手臂。

    他倒是也开始自己动脑子，不再是前几天一样呆愣得像是榆木。

    “不用这么暴力。”左星火拿出另一张通行证。

    这是陈老给他的，陈老本人的通行证，90％的地方都有权限。

    兰德尔就算是不待见陈老，也不敢不卖众多科研人员的面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饶是他也不敢惹众怒。不过他能不反抗就答应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了解陈老，陈老不屑和他接触，绝不会来他的科研基地。

    按理来说的确是这样，不过今天是左星火。

    刷了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收集到的情报里显示为目的地的地方。

    是和其他明亮房间完全不同的地方，从顶端连同到地面的玻璃筒整齐排列，能放下一个哨兵那么大的玻璃筒里充满绿色营养液，连接着各种管子的中间是一团肉。

    形状各异的肉块漂浮在玻璃筒中，被各种导管插入。

    徐亭心里不安，拉住了左星火的衣服，“这些是什么？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左星火握住他的手掌，将温度传递给他，“没来错地方。”

    “那别看这些了，快找找宝宝在哪儿。”徐亭止不住地心慌。

    “好。”

    在各种玻璃筒中穿行，左星火突然挺后悔自己对人体的熟悉，他甚至能分辨出漂浮着的肉块是属于什么部位的……大腿、手臂、胸腹、脖子。

    还有……

    漆黑的眼珠。

    眼底一抹暗红。

    砰——

    徐亭后退着撞到了玻璃筒上，后面的玻璃筒里是一个子宫样子的东西，里面甚至有着生命，那个胎儿受到惊扰，在薄薄的羊水里伸展，小手在子宫上突出形状。

    很是诡异。

    “没事吧？小心一点走。”左星火拉住他，感受到他的掌心冰凉。

    徐亭直直地看着前方某个玻璃筒。

    左星火看过去，是一块腰部的肉块，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一块不起眼的红斑，像是胎记。

    “怎么了？”

    “……”徐亭弯下腰，呼哧呼哧地喘息，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般的用力喘息。

    “徐亭？”左星火被他拽得都蹲下身。

    徐亭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浑身瘫软，滑坐到地上，两手紧紧拽住左星火。

    他大力得将左星火捏得都发疼。

    左星火没有说话，看见了徐亭的脸上。

    泪流满面。

    徐亭咬着嘴唇，从喉咙里发出压抑地呜咽，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整张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

    左星火似有所觉，“你看见的那个、是……？”

    无声的哭泣持续了足有几分钟，左星火握紧他的手，垂着头与他沉默。

    “宝宝、我的宝宝……”徐亭的声音很细微，从嗓子里挤压出来。

    得到答案，左星火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

    分明是只见过几面，左星火却觉得自己很了解兰德尔。

    兰德尔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兰德尔很仇视自己。

    兰德尔……该死。

    “哎呀，闯进来两只小老鼠。”大门打开，兰德尔神色轻松地走进来。

    “怎么还在哭呢？”兰德尔笑得格外恶劣。

    “呼……”左星火吐出一口浊气，冲着兰德尔伸出手，“研究数据给我看看。”

    兰德尔似乎有些吃惊他的反应，嗤笑一声，转身去拿了研究数据，“这可是我花费五年的时间才做到这个地步，可惜实验体太少，不然我能得到更多基因。”

    他甚至在自豪，一点没觉得这样做是错的。

    厚厚一沓的研究数据，封页上写——“ZC复活实验第51次”

    左星火一页页地翻看，像是要将这些都印在脑子里。

    “看起来你很感兴趣，那么之前50次的实验数据要不要也一起看看？”兰德尔随意靠在一边，交叠着腿，姿态潇洒，再在手中晃上一杯酒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优雅的贵族，“或者帮我一起研究？”

    “你为什么要执意复活他？”左星火很冷静。

    冷静到近乎冷血。

    “当然是为了亲手杀死他。”兰德尔说，“他应该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