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帝王家 (第2/2页)

你给他的关爱是为了他好吗？”

    梵千雪反问他，“何出此言？”

    周太傅叹息一声，“其实现在储君一事已经很明朗，二皇子已经是皇位的不二人选，人心所向，不可逆转。”

    梵千雪并不想直接讨论这个问题，他端起酒，岔开话题，“我们只聊钰儿。”

    “其实皇上最心爱的人，一直是贞妃娘娘。”周太傅恍惚想起过去，“贞妃娘娘刚入宫时，独享皇上宠爱，风头无两，可以说是艳压群芳，与皇上琴瑟和鸣，可谓是羡煞旁人。”

    梵千雪捏紧酒杯。

    “可是好景不长，太后看不惯，处处为难贞妃，朝臣看不惯，处处弹劾，百姓看不惯，谣言四起，妃嫔看不惯，冷眼相对，贞妃郁郁寡欢，身体不适，时刻躲着皇上，皇上这才明白，自己的爱与旁人不同，若是拿捏不住分寸，伤人伤己。”周太傅道：“后来贞妃主动请罪，入住冷宫，皇上也寻得淑妃了解寂寞，那段孽缘才算是到头了。”

    “在这宫墙之内，无数双眼睛盯着，人心隔肚皮，三皇子心思单纯，很容易被人算计，从前是淑妃护着他，如今淑妃一去，也不知他何去何从。”

    “我会保护他。”

    “试问二皇子，倘若是娴贵妃与三皇子，你如何抉择？”

    “我母妃不会伤害钰儿。”

    “何以见得啊。”周太傅问，“连皇上你都不能保证他不会伤三皇子，何况你的母妃多么希望你能继承大位。”

    “周太傅，您今日说的……是否太过了。”梵千雪语气不善。

    “微臣说的话不中听，可忠言逆耳啊，三位皇子皆为我的徒儿，你们每个人我都知道品性，都属上品，无人狡诈，可这天下只有一个太子，将来也只有一个皇上，二皇子倘若真的想留住这份亲情，不如及早登上太子之位，待你大权在握，你自当有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梵千雪起身，他拍拍身上的风雪，遥看东宫，他幽幽道：“太傅今日一言，千雪铭记于心。天色已晚，太傅尽早出宫，怕夜路危险，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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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淑妃发丧，三位皇子跟随梵厄南南下前往南陵皇家陵墓安葬淑妃，一行人在寒冬腊月出行，所到之处，可见罗刹百姓苦不堪言，冬季粮草短缺，前方行军打仗的军队却挥霍无度，梵厄南连夜下令，整改乌兰雪山军队，命赢昊为主帅，休战。

    这消息一出，振奋罗刹，举国欢呼，百姓厌倦战争的事实摆在梵厄南面前，他的雄心壮志再一次拜倒在罗刹残酷的冬季，举国呼唤不再战，梵千雪继承皇位立太子的声势渐高。

    在南陵行宫，梵厄南做了一个离奇的梦，他能见五年内罗刹出了一个旷世奇才，此人骁勇善战英勇无畏，带领罗刹大军打败靖朝大军，罗刹大军南下，不再受严寒莽荒之苦。

    这个梦醒来，他带着一行人去南陵行宫外闲逛，遇到山中有一庄园，女主人是个才女，人称赵美人，梵厄南一见赵美人弹琴赋诗，仪容较好，心有好感，梵厄南表明身份，赵美人对他仰慕不已，当天夜里，梵厄南回到行宫辗转反侧，终是按耐不住，让人去请了赵美人入行宫侍寝。

    传闻，这一夜君王放纵，连同侍寝的侍女一起宠幸了。

    回程时，赵美人已经成了皇上的帐中客，梵千雪虽觉得此事不妥，但也不便多说什么，梵殊梵钰对此事就不必多说，实在是失望透顶。

    回涅城后赵美人随即入宫，纳为德妃，居雍德宫。

    一时间朝野震惊，而德妃娘娘也挣气，才一个月就怀了龙种，独享恩宠。

    虽说世事无常，可短短三个月，新人换旧人，娴贵妃气的砸了满屋子东西，梵千雪见着也当见不着。

    淑文殿已是无人问津，念及大皇子、三皇子年纪大了，于是周太傅建议让他们离开伤心地，出去历练历练。皇上听了周太傅的建议，觉得有道理，随即安排大皇子梵殊前往逐鹿草原寻找游牧族藩王学习为官之道，三皇子梵钰前往邺城跟随赢昊将军学习行军布阵，二皇子梵千雪则留在涅城跟随周太傅学习治国安邦。

    这道旨一下，不是立太子却形同立太子，梵千雪继位似乎已经是心照不宣。涅城一场春雨，万物复苏，晨光乍破，梵殊与梵钰一同骑马驰骋出皇城，而梵千雪在皇都目送他们二位，直到他们消失在远方云霞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