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门第悬殊的趣味性》 (第2/4页)

就是那个长得很像姜饼爸爸的男孩时，我有那么几秒钟，就那么几秒钟后悔主动约他吃饭，我这辈子没见过打扮如此老土的男人，他的白T和牛仔裤仿佛是故意逗我的。

    但是我这辈子也没见过穿白T和牛仔裤还这么漂亮的男人，他水汪汪的眼睛简直要把人的魂儿都给勾走了，所以我没有翻脸走人，而是保持风度地替他拉开椅子，请他先挑选菜色和红酒，虽然他看菜单的时候表现得就像不认字那样无措。

    问他多大了，他说十六岁，跟我表弟一般的年纪，我不自觉地“啧”了一声，抬头时发现他的脸色苍白。

    我跟个混蛋似的伤害了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的自尊，他也许觉得我是那种看中了他的漂亮脸蛋却嫌弃他年纪的狗屎女人。

    我家有个弟弟，也是十六岁，人很混账，我只是想到他了。我用一种很讨巧的方式解释了自己刚才的失礼，男孩果然笑了起来，他说他也有个妹妹，但是妹妹很乖。

    我们两个聊得非常投缘，饭后我坚持送他回家，他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住得太远了，一来一回很麻烦的。

    没听说过谈恋爱还有嫌麻烦的，这傻小子。

    他家住郊区，房子还是小户型，我在楼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块地皮，姜明站在家门口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不知道他想干嘛。

    他的皮肤是很白很细腻的那种，路灯下却泛着血色，他结结巴巴地问，你没留我的电话，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没戏了？

    我上下打量着这个身高将近一米八的漂亮男孩，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的窘迫，吊了他半天，才说，明天我让司机接你来我家玩。

    说罢，潇洒上车离去。

    装逼真爽。

    一大早我就把这件事儿吩咐给司机，本来还想让他给姜明捎一套衣服，后来觉得似乎把对他衣着品味的不满表现得太明显而作罢。

    但是意外总是来得这么快，下午姜明踏进唐家的时候，我正和唐玥打得不可开交。

    起因只是一本书。

    我不想承认自己对于姜明的即将到来而焦虑，反正等待的时间有些难熬，就去唐玥的小书房挑了一本书拿到客厅里看，为了防止他找事儿，我还特意拿了一本他好多年没动过的，名字傻里傻气的。

    然而，他发现之后还是发火了，像个疯子一样不可理喻。

    谁允许你拿我的东西！他吼道。

    你明明说这本书就是臭狗屎，你再也不想看了！我吼了回去。

    那也不许你拿！小偷！寄生虫！废物！

    事实我们之间的对话要比这激烈得多，姜明来到客厅的时候，我表弟正骑在我身上企图掐死我。

    你来了。我扭头抽空对姜明打了个招呼，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为了防止他以为我们家的人都是疯子，我还补充解释道，这是我弟，跟你提过的。

    你好。姜明对着唐玥摆了摆手，对方当然没有理他。

    你和你弟弟的感情真好。姜明笑着说。

    他怕是瞎。

    是啊，我和我弟感情“相当融洽”，他从来没有企图杀死我……我艹！

    唐玥抄起烟灰缸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M医院的VIP病房里一直传出我的咆哮声，也许明天就会上报纸，M城首富唐氏子弟互殴入院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只想杀了那个小杂种！我要报警！我要把他送去电击！我要将他人道毁灭！

    姜明就默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听着我的诅咒。

    等我骂累了，他才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橘子问我，你渴不渴？我扒个橘子给你吃吧。

    噎得我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头疼的厉害，吃了橘子之后我就睡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给我掖好了被角，又摸了摸我的脸颊。

    这份堪称为“温柔”的东西于我来说实在是稀奇。

    睡了大概有两个小时，我被膀胱的充盈感给憋醒，姜明的座位空着。强忍着头晕站起身去上厕所，瞥了一眼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