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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肉,但这又是一篇大纲文 (第5/6页)

   贝因斯坦情不自禁就上去搭了话:

    你不是警察吗?你怎么了这是?

    ————

    他因为那句别怕而逐渐忘却了恐惧,因为那句我是警察而接受了警察的邀请,成为线人。

    他崇拜他,暗恋他,为他一句话牵肠挂肚,辗转反侧,甚至担心自己对他的恋慕都会玷污他。

    他曾以为他是世上最美好的。

    可谁知道,他连告白都要小心翼翼的那个人,竟然和弗兰迪雅——

    贝因斯坦咽下翻到喉边的苦涩。

    修平恐怕不会知道,自己对他所抱有的,究竟是怎样庞大而沉重的期待。

    那是一个年轻人在悬崖边缘千钧一发抓住的一根绳索,承载了他全部的惊慌失措与脆弱。

    他的生命,他的挣扎,他对未来的想象。

    ————

    贝因斯坦终于冷静下来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屋子整理得干干净净,前一夜的痕迹一点都没留下,桌子上只有一张纸条:Thank you for the cake. Goodbye.

    指尖顿时失控地一蜷,将纸条揉皱在掌心。贝因斯坦微微颤抖。

    Goodbye。

    他竟然说Goodbye。

    这算什么Goodbye呢?这分明是个坏到了极点的告别。

    ————

    过渡故事一段。

    ??????

    ————

    贝因斯坦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在炸弹起爆前一秒扑过来,把自己圈在怀里,摁倒在地上。他用的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贝因斯坦在一片混乱中唯一能的一个念头竟然是:所以他其实是能揍得动我的吧?

    随即,引线燃尽,世界一瞬间失声,眼前有那么几秒只剩白光。

    气流贴着耳朵尖啸而过,却没能发出声音。地面传来剧烈的震动,仿佛天地将要颠倒过来。贝因斯坦一刹那感觉到茫然。

    巨响与强光短暂地剥夺了他的听觉与视觉,让他瞬时性地脱离了现实。那一晃而过的片刻里,他什么都想不到,只是悠悠地漂浮在自己的意识里,懵懂地问,我这是在哪儿?

    但很快,不到两秒,五感就开始逐一恢复。

    贝因斯坦感觉到湿润,感觉到刺鼻的烟味,感觉到陡升的热度,感觉到自己被紧紧抱住,藏匿在了一片冰凉柔软的庇护所中。

    那是修平竭力将他护在自己单薄的身躯之下,同时手肘撑地,在贝因斯坦身体与地面之间架出一道空隙——如果那一刻贝因斯坦贴着地面,内脏一定会被翻个个儿。

    下一秒,轰!

    鼎沸人声与噼啪的火声爆发式地涌回贝因斯坦耳中!视觉与意识同时闪回,他终于看见发生了什么。

    汹涌的气浪冲向会场上空,掀飞了屋顶,砖块暴雨般砸落。爆炸中心火光熊熊,转眼化为白地,火苗沿着倾倒的香槟塔哗地窜向远方。弹片以起爆点为圆心,向四周辐射出一个半径十米的圈,碎片成为锋锐的利刃,强有力地切入所有未曾及时卧倒的物体中。

    雕塑与植株被拦腰斩断,残肢散落一地,无数血色人形在地面惨叫蠕动,焦香与血腥同时冲入鼻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第一时间夹起箱子,压低重心沿最短路线退出大厅。大堂经理急躁地拨着电话,却两次都按错了最后的数字。保安队长仓皇赶到,在门口张望一眼,破口大骂。

    哀嚎冲破耳膜,直刺颅顶。呼天抢地,捶胸顿足,撕心裂肺。

    人间地狱。

    就在这人间地狱中,贝因斯坦看见眼前人微微蹙眉,耳中涌出血水。一滴粘稠的红色液体顺着他的肩膀滑落下来,落在了自己唇边。

    他……受伤了吗?

    贝因斯坦颤抖起来。

    他这是……在保护他吗?

    贝因斯坦颤栗着伸手,摸上了眼前人的后背——那里濡湿一片。他立即意识到,那就是他刚才感觉到的湿润的来源——眼前这个人的血。

    他被弹片击中了,而且伤口不浅!

    修平低喘一声,没有挥开他的手,一抹耳边的血,翻身爬起,反手便将他拉了起来:跟我来。

    ————

    由于血迹太过显眼,修平转到酒店背后时随手敲晕了一个保安,扒走了他身上的衣服,草草给自己套上。做了简单止血处理的伤口开始凝结,不再大量出血,修平松了一口气——这样才不至于留下一路血迹,像指路牌一样为博格塞因的豺狼们指明他们的去向。

    贝因斯坦明显很想问些什么,却终究是忍住了,只是默默注视着修平,修平简直要被那目光烫出两个洞来,不得不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这个孤悬海上的度假圣地此时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宁静。

    爆炸的圣瓦伦丁饭店一团乱麻,平时用作婚礼会场的大厅此刻一片火海,顶上冒出滚滚黑烟。轻伤人群互相扶助着撤离现场,重伤员奄奄一息躺在桌布拼出的临时担架上等待救援。

    厅外拉起了一道隔离带,大堂经理候在线外,着急忙慌地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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