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第4/4页)

二十多岁，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二愣子，可是当她看到才只有十六岁的路宁，她还是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抱了他一下，他因为营养不良长得并不高大，十六岁的年纪却还是只有别人十三四岁的身高。他被过去一直欺凌他的同学关在了一座废弃小公园的厕所里，第一个找到他的人就是小望。看见小望的脸，下一秒他就扑进她怀里呜咽起来。那之后，小望带他回了警局，给他买了饭和水，还带他去公共浴室洗澡。他在里面洗，她在外面等他。欺负他的几个同学后来被小望抓了起来关了好多天的禁闭。

    因此当时隔几年又听到小望的声音时，路宁不由得兴奋了起来，瞌睡虫一瞬间飞得干干净净。也因此在小望提出要去他家里找他问点事情之后，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路宁长大了，现在已经是二十岁的青年人了。他看起来完全是年轻人的样子，却又显得更加成熟一些。于是小望想到那个流浪汉说的——“娼妓总是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以及“这里的人身上都有一股霉味”。小望见到他的时候，也很开心地和他握了握手，毕竟现在不能再随便抱他了。她说：“你长大了。”路宁回答：“是啊，总算长大了。”

    小望在路宁的小公寓的沙发上坐下，在她的印象里路宁还是那个小不点，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却已经是一个极其标准的年轻男人了。他长高了，也长胖了一些，多出来的脂肪变成了肌肉贴在他薄薄的骨架上，让他看起来不至于过于瘦弱。路宁递给她一杯水，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什么也没收拾，只是匆忙地换了一套衣服、洗了一把脸。

    看出他的紧张，小望和蔼地笑了一下，“路宁，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是我正在查的一件事。如果你知道的话请你告诉我。”

    路宁点点头，在她旁边坐下了。

    “你认识一个身高很高，头发略长、体型很好的男人吗？”

    路宁看着她，眼睛里有一丝尴尬，“小望警官，你能说得再具体一点吗？这样的人好像有很多......”

    “你周围的人，或者和你一起工作的人，特别是上个星期五晚上没有工作或者提早回家的的人？”

    认真地想了很久之后路宁才说：“我觉得我不认识这样的人。周五晚上一般有很多客人会来，所以我们都不能旷工或者提早回家。”

    “那天你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吗？”

    他又停下来想了想，好像有些困难似的，最后他才说：“好像是有奇怪的人来了。”

    “什么人？”小望赶紧继续问。

    “我没有真的看见，只是听说，那个时候还是白天，我没有去上班。但是我听说有两个男人来找何经理了。他们穿着便服，但是一看就不是这里的人，像是从中心城区来的，不知道他们和何经理谈了什么。”

    “他们不是客人？”

    “不是，”路宁摇摇头，“他们谈完事情就走了，不是来花钱的。”

    小望让自己的表情放松下来，使这次谈话成为了一次友好的聊天，她用轻松的语气问：“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啊？”

    “听说两个人都长得很高很挺拔，都带着墨镜，其中一个人虽然用墨镜遮着脸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很漂亮。”

    “你们觉得他们也是这个行业的人吗？”

    “应该不是，据说他们看起来更像律师和记者之类的人。我们还在偷偷猜测是不是会所惹上了什么麻烦。”

    发出“嗯”的一声之后，小望安静了下来。路宁不好意思打扰她思考，只好就坐在那里等着她回过神来。好在小望并没有思考太久，很快就把注意力拉了回来，对路宁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最近城市里有点乱，你要注意安全。”

    路宁看起来并不担心，反而微微笑了一下，他长得算不上帅气和漂亮，只是很顺眼，笑起来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加之他看着小望的时候眼中还带着几分害羞与崇拜，使他对她的态度非常温顺。他说：“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离开路宁的公寓之前，路宁突然问小望要找的人是不是跟杀人犯有关，小望摇摇头，告诉他不是的，只是在排查人为纵火的可能性。说完她又问他：“以后如果再有那两个人的消息，在不影响你自己的情况下，你可以告诉我吗？”

    路宁点点头，说好，他会和她保持联系。小望再次提醒他晚上注意安全之后就离开了，并且答应了有时间再来吃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