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愧疚 (第2/2页)



    由于苏醒的时间不长，记忆只有几小段，他便一点也没看出更没想到是江惊鹊先开的头，还以为是自己强迫的哥哥。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脑中定格的画面便是被撑出血丝的小花和哥哥的痛呼。

    “哥哥……”梁砚洗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睡袍衣角，“疼吗？要不要……上点药……”

    江惊鹊想过一切梁砚洗苏醒后的反应，却没有想到梁砚洗会关心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愣住了。

    梁砚洗却慌乱得以为江惊鹊生气了，可他和江惊鹊相识十几年，对方从未对他生气过，手足无措道：“对不起……哥哥……我……”他脑子乱成一锅粥，咕嘟咕嘟冒着气，说话都要颠三倒四了。

    江惊鹊一眼便看出梁砚洗误会了，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或许他可以利用难得的机会，要求梁砚洗负责，二人交往。

    可他怎么可能舍得，他抬起手，又放下，抿唇道：“小砚，都是我……我愿意的，我……爱……我喜欢你，从高中时便是了。”怕吓到梁砚洗，他终究是把刻骨铭心的“爱”改成了“喜欢”。

    梁砚洗听了脑子更乱了。

    他从未想过，对方会喜欢他，还喜欢了这么久。

    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便是更深的愧疚。

    既然如此，他居然还和对方发了许多有关陈落的牢骚，当初和陈落交往时的甜蜜也和他说过很多，甚至还打算和陈落的婚礼请对方来做见证人。

    哥哥该有多难过啊……

    梁砚洗垂下头。

    二人还……还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

    就算是江惊鹊主动的，自己也同样有责任……

    江惊鹊轻声道：“小砚，我有一处房子空着，我先送你过去？你冷静几天，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

    江惊鹊手指蜷起又松开，内心无限挣扎，可就算是他再想要，也万万不想小砚因为这些委屈了自己，于是便补上一句：“不用考虑我，更不用因此负什么责。”

    “小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怎么能……将自己的苦痛转移给心尖上放着的宝贝。

    此刻他无比后悔……就算是戒指又如何，明明已经分手了……已经分手了……

    梁砚洗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用了……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打车去。”

    他的衣服已经被换好了，好似江惊鹊料到他会走似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有些发酸。

    江惊鹊满嘴苦涩，但这是他咎由自取，好好的哥哥不做，偏要幻想什么。明明已经发过誓，这一辈子陪在梁砚洗身边就好，无论以什么身份，怎么变得越来越贪心了呢。

    他看着梁砚洗的背影，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起码他得到了一次……梦寐以求的一次。他自我安慰。

    ……

    梁砚洗从酒吧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发短信给人事部提辞职。

    他太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冷静冷静了。

    打开手机时，他便看到熟悉的名字，来自陈落的五个未接电话。

    他情不自禁打开通话记录，却发现来自陈落的电话寥寥无几，多数都是江惊鹊的。

    梁砚洗抿唇，将手机关机。

    临近中午的酒吧街清净得很，梁砚洗走了一会，才打到车，到了江惊鹊发给他的地方。

    小区很宁静，应该有很多老人选择在这里养老，是他喜欢的“岁月静好”的模样。

    拿出江惊鹊给他的钥匙，打开门，他便看到与江惊鹊喜欢的黑白灰性冷淡风完全不符的温馨风格。此刻他也渐渐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所谓的“正好”，只怕是专门为他购置装修的。

    他叹了口气，叫了送药的服务，为江惊鹊买了药膏，他记得那处已经肿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红了脸颊。

    他从未想到，温柔成熟的哥哥会露出那副神情……格外诱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