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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她惯会暴殄天物 (第2/2页)
做对她业务水平的褒赞,快乐地应下了。 秦喜见她执意要赶自己回去,自觉理亏,只好告辞。他说不清先前惹他怒火的烦闷和如今这种丝丝缕缕缠磨人的恐惧哪种更让人难受些,也想不明白这些怪异的心绪究竟从何而来,只好先从自己擅长的部分开始做起——查案。 这案查来也蹊跷。这金簪是他亲自同金匠一并设计的,他去问时金匠百般保证再没做过第二支一样的,神色惶恐,不似作伪。问亲兵,那狗崽子说着说着就跪下了,泪眼朦胧地求他不要把自己和三皇子的事情捅出去。 他挥退了那不成器的小混账,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扳指转了转。三皇子…… 秦喜和三皇子有些旧怨。那年秦喜六岁,入宫一年不到,稚童喜爱玩闹的天性还没被磨得彻底。他觉得深宫无趣烦闷,与自己同龄的小宫女太监也都惯会勾心斗角,便偷偷在御花园里养了一只小花猫,不成想过了一年还下了一窝小崽子,他喜欢得紧。说来这事也怪不得三皇子,他同秦喜年纪相当,正是喜欢招猫逗狗的年纪,那日一见花园的假山石下藏着一窝小猫崽,顿时兴奋不已,挨个抱着摸了个遍。 那天秦喜散了值去看猫,却见那母猫发着疯地撕咬已经死透了的幼崽,口中不住地发出凄惨的哀嚎声。他怔怔地抱住母猫,任自己身上多出数十道牙印抓痕。 秦喜后来为这事挨了打,养伤时三皇子来看他,质问他怎么没照顾好猫。 那时秦喜疼了还会哭,抽抽噎噎地解释自己下午散了值去看猫时就变成那样了,不能怪他。 三皇子横眉立眼:“胡说!孤下午还去抱过小猫崽子呢,都是好端端的!” 秦喜愣在那里,连哭都没顾上,怔怔地听着三皇子数落自己。粉面桃腮,精致得像是瓷娃娃似的玉人儿在他眼里突然变得可怖。 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小秦喜又哭了几回也就作罢了,长大了的秦大人更不可能为了这点童年旧账去触贵人晦气——但他总归是一听到什么事沾了三皇子的边,心里就不大舒服。 为了这种私事去调眼线不值当,厂公问起他很难交待。 秦喜心烦意乱,重重叹了口气。 “你对他格外残忍。”841号侦测到秦喜低得离谱的情绪值,点评。 “还有更残忍的呢。”白缇恢复了平日里笑眼弯弯的模样,轻快地应答。“主要也不能怪我,他表现得太精明了,很讨厌。” “禽兽不如,”841号咋舌,又重复了一遍,“禽兽不如。” 白缇吃了半桶荔枝,觉得有点上火,又开火煮了一小壶凉茶,正往杯子里倒,远远从门外传来三皇子的笑声。 “白司药煮了凉茶怎么也不叫孤?这可不够意思,昨儿夜里来的荔枝,孤可是刚被父皇赏下就急着遣人给白司药送来了。”三皇子生得俊俏,脸似银盆,目若灿星,像个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他性格好,给白缇解过几次围,白缇承他的情。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殿下喜欢只管拿去。”白缇指着药柜上堆成小山的凉茶方剂包,大大方方地拿公家财产做自己的人情。 “那你不如再给孤画两张图纸,他喜欢那东西喜欢得紧。”三皇子像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眼睛都笑没了。“昨日那支金簪按你画的图做出来了,真是好看,封彦喜欢得直流眼泪呢!” 我觉得那可能也不是感动的。白缇想了想那只金簪的用法,腹诽。她客客气气地向三皇子欠了欠身。“承蒙殿下抬爱,不过殿下可千万记得——” 三皇子把食指竖着抵在自己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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