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蛰鸣 (第3/3页)

   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临临的声音好轻，好像没有重量般脆弱，“蛰鸣，对不起。”

    我当然生气了。临临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我以外的人做那种亲密的事呢？而且还是主动去！

    我们在一起十六年，中间可从来没有隔过一个人。

    我超生气的！可是……可是……

    可是，临临看起来好伤心。我不想临临伤心。

    “临临，你又哭了。”

    但是临临没有说话，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忧伤，好像他很讨厌自己一样，不行，临临不能讨厌自己。

    “你在生你自己的气吗，临临？不要这样……我不想看到临临不开心。”

    “蛰鸣。”临临顿了顿，“你都不能为你自己着想一点吗？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都不会生气？”

    怎么能真的生气！“蛰鸣我当然不开心了，可是，先别管这些了！我不想临临也不开心。只要……只要临临能开心，我不开心也……也没关系。”

    真的真的。临临不要再哭丧着脸了，可恶的付斜阳，我真想揍他！

    临临好像开心些了，他破涕为笑，依偎在我的肩膀上，临临的头发软软的，磨在我的颈侧酥麻酥麻，好舒服。

    “蛰鸣，你好傻。”我听见临临说，临临的声音真好听。

    “嗯！”这是事实。

    “谢谢你，蛰鸣。我想了一路，我要不要和你撒谎，可是我发现，我无法对你虚伪。”

    临临感谢我了？好开心！

    可是临临接下来说的话又让我好伤心。

    “和付斜阳上床的时候，回来的一路上，包括刚才，我都在后悔，后悔不该找他。可是——不得不承认，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临临离开了我的怀抱，他直视我，一双眼水朦朦的，让我想亲亲，他像付诸了很大的决心，对我说道：“蛰鸣，我以后还会和付斜阳上床。”

    “不可以！”

    “那我们两个会玩完的。”

    “可是……”可是，“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恋人也可以做爱的。”

    不是恋人也可以做爱。

    “那以前临临和我做爱时，其实并不把我当作恋人吗？”

    临临愣住了，他看起来好像电视剧中被穷途末路，或面临生离死别的人的表情。好奇怪，这两种情况下人的表情竟是一样的。我不知道怎么揣摩并形容一个人的神态，但我知道这个表情大体上的情绪是忧伤的。

    “蛰鸣，我说过，你对我不只是恋人。”

    “那临临就不要去和别人睡觉，我不要那样！”

    临临歇斯底里了，可发出口的声音像没了气一般羸弱，“那我们就全完了。”

    “不会的！我这就去找付斜阳算账！”

    “你没有我的契约，你杀不了人。”

    “我……我去吓他！我要和他拉勾勾，让他不准再打我男朋友的主意。”

    “不要走。”临临抱住了我，“我们做爱好不好，蛰鸣，我需要你。”

    临临需要我，临临经常这么说，每次我觉得临临不在意我的时候，他都会这么说。可是临临从来都不会说爱我。

    “我去找他！”我化作灵体，离开了临临的怀抱，我还是第一次主动离开临临的怀抱。

    “你又不知道他住哪。”

    “我知道！”

    我真的知道，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一张去付斜阳家的路线图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狠下心来，亲了口临临，从窗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