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归林_漾漾,我好想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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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漾漾,我好想你 (第2/3页)

月了。

    赵连雁垂眸摇头,鸦羽般的睫拉出一道长长的影。

    于是他似漫不经心般又问:“你前些日子说的心悦的女子,是哪家姑娘?”

    赵连雁侧首看他,狭长凤眼一凝,饱含寒芒,问:“你管这个作甚,就算她是个布衣女子,是我娶,又与你有何关系?”

    这话一出,赵严正便知他想歪了,只道:“你只告诉我是哪家,我又不会管她家室门第高低。”

    他想了一想,介时按流程还不是得给赵严正敬茶,于是道:“好像是个从五品,后行郎中?她爹我不清楚,她娘亲是官商苏家的女儿。反正她很好,到时你可不许冷脸,我大抵也不会住在府上……”

    他劈里啪啦说了一堆,赵严正脸色却越来越差,他见状也直接沉了脸,冷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战即在眼前,赵严正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扰本将心绪。大抵也是少年人单相思一头热,只是这关系确实乱糟糟的。

    良顷,赵严正把信纸放在烛台中烧掉,薄薄的纸张刹那间就被火舌吞噬,残灰爆出橘黄色的火星,落在地上。

    赵严正沉默良久,又过半晌,赵连雁差点又提起银枪,他才缓缓道:“赵家满门忠烈,报效的是国,不是君。国与家,总要选其一。”

    “你跟我这么多年,其实知晓那两个姨娘是承德帝送来的,我对她们也并无什么感情。”

    “只是梅娘眼里容不了沙子,我也从中做出来选择,怨不得谁。”

    他顿了顿,叹了声气,算是回了他的话:“回你的营帐去,年轻人的情啊爱的,我管不着。”

    赵连雁冷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是赵严正瞧他那背影,无端的睨出几分萧瑟孤独来。

    这可真是,怪愁人的。

    ——

    边关冷寒,狂风搅着漫天的雪,凛冽地吹涌在辽阔的天幕上,像是阴号狂啸的恶鬼。即使穿得再暖,那风也像刀子似得刮的人面皮发疼。

    玉塞关城以南,是绵亘不绝的黑山,山脉之下,是赵国连营。从山上俯瞰,这些营帐内微弱的火光,连接成星星落落的赤影,在黑寂的夜里绵延出最后的暖意。

    朔雪寒冬,那伏于林中的蛮寇们必撑不过十天,大战在即,若此战一胜,春天就可以回去了。

    赵连雁脱下棉甲,把缠在身上带血的布条褪下。那蛮寇将军身长九尺,一把阔斧使得虎虎生威,砍在他右肩时,赵连雁的枪也死死插进了他的喉咙,兜头浇了赵连雁一身的血,现在想起来,似乎还能闻见那经久不散的腥臭。

    幸而他警觉旋身避开了要紧位置,只被斧尾割开了一道长两寸深二厘的口,若再晚一瞬,整个臂膀都要掉。

    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他现在身上遍布大小伤痕已有数十道,狰狞地刻在原本光滑洁净的肌理上,着实渗人。赵连雁趁着油灯还旺,仔细数了一数,足有十三道。他把灯放下,眉头紧紧地皱着。

    帘帐掀起,一道寒风掠起,一位副将拿着几个烤好的芋薯,正准备扔给赵连雁。

    抬眼一看,惊道:“你怎在这数疤?”又笑骂,“忒娘!”

    这副将叫王浩,世代将族,因是庶出,比旁人多了些努力刻苦,在军队稳扎稳打,除了还有些少年心性,也是个沉稳可靠之人。

    他比赵连雁大个几岁,前几年抵抗流寇时,一道暗箭趁他与敌军交缠时瞄准他背后,被赵连雁一枪挑下,那冷箭一看就是淬了毒,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承了恩情,他就跟赵连雁多了些往来,少年人很容易便能聊在一起,王浩更是直接调来了赵连雁的营帐,共同相处数年之久,颇为熟稔,知根知底,如今也能兄弟相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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