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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出了什么毛病了。

    令狐羽一下子僵住了，赶紧装作没事一样把手收回来。

    任遥倒是根本没意识到他自己一个在纠结折腾什么，只是单纯觉得他说的话奇怪，就略皱了一下眉头，问他：“什么叫‘应该是’？你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令狐羽闻之略往背后的大石头上靠了靠，满不在乎地撇嘴，“我一出生就没有爹妈，捡着我的老乞儿说是在正月里捡着的，刚出生没多久，那就应该是正月呗。好险的，再晚些捡着我搞不好就冻死了。”

    他不过是陈述一点习以为常的往事罢了，扭头却见任遥一脸错愕地瞪着自己，双眼盈盈，一副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他的模样。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令狐羽被他盯得一阵腰软，忍不住在心底呻吟。

    这天底下没爹死妈的孩子千千万，任少主不也是五岁上就再没见过亲爹娘？做什么摆出一张同情脸。才听见这么点事就要同情心泛滥了，几时让你下山去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惨绝人寰，你还不得当场哭出来……？

    可任遥就是一脸十分认真地在心疼他的模样，竟还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原来你从前吃了那么多苦。不过没事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令狐羽觉得自己大概是温泉泡多了，一阵一阵得头晕腰软，心脏怦怦跳得像要从胸口冲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好像是被温泉的热气蒸的，好像又不是。

    这感觉让令狐羽有一点着慌，就掩饰地在任遥肩膀上捶了一下，笑着催促：“让你叫哥哥你到底叫不叫？大半年也是我大。”

    任遥却皱着眉，不大情愿地道：“可我……又不想做你弟弟。”

    他竟然拒绝了。

    “……哦。”

    令狐羽尴尬地扭了扭脖子，才想这小子刚才那么乖，干嘛在这种随口喊完就算的事上这么较真，就听见任遥又低低地补了一声。

    “羽哥。”

    那声音听起来大概是有点不习惯，又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还在别扭。

    令狐羽愣了一瞬，猛地按住自己的心口。

    “你再叫一声……”他扭头紧紧望着任遥。

    这反应让任遥有点措手不及，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但还是顺着他又叫了一声：“羽哥。”

    令狐羽收紧按在心口的五指呻吟了一声，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他一个轱辘翻身抓住任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用力乱揉了一把任遥的头发，想说：你这个样子，还是一辈子不要下苍岭山算了，不然入了江湖是一定会被坏人欺负的……

    他半个身子趴在任遥身上。滑腻泉水温暖地包裹住他们，冲刷着彼此裸露的肌肤。任遥下意识环起手，就再次把他抱进怀里。

    令狐羽便就势坐在任遥腿上，略低头看着那双英气勃勃的眼睛。

    他的黑发全都披散着，被温泉水洗得湿滑，从他的脸侧肩头垂下来，微凉发梢落在任遥脸上，撩起一连串细微但无法忽视的酥麻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