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年上】7月7日我梦到旁观父亲下葬_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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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第1/2页)

    后来,过了有半个月,我逐渐回过神来清醒了一些,他才回答我:“我可能不需要你取代什么,但是我知道不可能。我对你最本质的那种需要,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你读过弗洛伊德,你知道。”偶尔我讨厌他这样讲话,他把我看得到的一些东西否定了,套上一些冠冕堂皇的分析,好像很正人君子似的。

    有一天凌晨两点钟,我们忘了戴口罩,但还是出门了。门卫想叫我们回去,我们说吃个宵夜就回来。在附近的馄饨店里我们看了一会儿割牛眼睛和拿贝壳装乳汁当胸罩的视频。那家馄饨很好吃。然后我们打算去街上走走,走上了马路的双黄线。他把烟抽一半,留下了唾液,再递给我。但是路两旁没有垃圾桶,于是我扔在双黄线上踩灭。往前走了一点,我们看到地上有三颗红塔山的烟屁股。我忽然为我们不是The First Man感到有些快慰、同情和失望:这算什么?后来我们发现这是条断头路。我正在回想那次给他口交的场景,显然他也是。

    “我意识到我们真正忘了什么了:戴上遮羞布。忘了身份和姓名,忘了伦理和道德,忘了性别和人格,忘了欲望是会无尽蔓延、移情和变质的。”他在日记里写。

    他的掌骨压在我后腰上,叫我把脊背塌下去。“现在,想着我,只能想我。”我想起曾经的他对我开枪的幻想。当然,子弹扎入肉泥是不可撤销的摧毁,痛觉会清晰地爆发。但那种痛觉,对于感官失调的人来说,不也是一种安慰吗?再也没法儿撤销了,当他的阴茎抵着我薄薄的肉膜顶弄我的快感,当他在我耳边喘气叫我的名字而不是任何一个人,当我断续颤抖地乞求:“救救我,哥,求你,我爱你。”当子弹炸裂,他精液灌满了我的身体。

    我搂着他的肩膀直起身来,慢慢舔去他额角和胸口的每一滴汗。“摸一摸我的耻骨,”我说,“这里有你的名字。”

    他有很多电影和书要看,要写评论,白天很忙。我晚上失眠,就爬起来写作业,白天别人上网课时我就叫他帮我打卡,自个儿睡觉。他说就应该在连麦早读时把我摄像头打开,给大家看看我的绝美睡姿。他把桌子搬来床边,放上台灯,这样晚上他可以放心我,白天我也可以搂着他的腰睡。不过很多时候我都只是把脚搭到他腿上、踩在他背上。

    有天晚上我喝醉了,躺在他腿上,拿别人的穿刺照片要他给我弄一个来。他拿来针线,白色的线和最细的针,花了半小时用力刺破我手腕的皮肤,穿了一个软软的环。他给我拍照,相机里还有我被烫伤的疤痕。然后他扯着棉线拉高我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我太放纵你了。”我知道他没有怪我,他很轻,很轻,小心得不像他。

    相机里有我的脊背,像竹节一样凸出弯曲;有我的被握住的脚背,青筋在苍白的皮下鼓起;有他的喉结,淌着汗珠;有他射了我满脸的精液,而我还正低下头吻他茎根。色彩模糊,明暗交融,画面沉默。

    除了忙各自的作业,其他时间就是睡觉,做爱,从电影里观看别人的梦,满当得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有好几次,我做爱时累到睡着,醒来就隐约听见他坐在身边念诗。我伸手去碰他,或者转过头睁开眼睛,他会俯下身说“我在”。

    “背着手,在亚热带的酒馆,门前吹风。”

    我说,其实我没有和带回家的女生上床,其实有次和前嫂子等你时我们接了吻,其实我不是爱你,我不喜欢说我爱你,我只是生了病。他说他不会决定相不相信我,即使我满口谎话他也不在意,他知道我要做什么、要说什么。

    “读过翟永明吗?”他说,“有一首诗,:整夜,留着长发的歧路少年/和,光头少女/找寻,他们悲喜的高音区。”

    “不。”我突然不太乐意聊下去,但总无法说出真实和完整的句意,“不要说这个。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不是吗?你不喜欢的话,就让我改,我可以改成和你一样的。不要就那样看我,我受不了。”

    “那就听我的话,好吗?”

    “听你的话。我听你的。”

    “爱不爱我?”他打了一下我的手心,“说话坦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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