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_不可疗饥137 尹检察官(7729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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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疗饥137 尹检察官(7729字) (第1/5页)

    庭审现场。

    尹铎单手插在裤袋里,略微侧身对着蔡翔,笑眯眯的桃花眼深深望进蔡翔眼底。他问道:“公平起见,我们最近见过吗?”

    蔡翔叹了口气:“你抓了我。”

    “我以什么罪名抓了你。”

    蔡翔犹豫了一下,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贿赂。”

    果不其然,大陪审团出现了骚动。

    纽港市所处的法律体系是程式与文字的游戏,律师的每个问题都带着陷阱。尹铎看似只是轻飘飘的避嫌,其实意在让陪审团知道蔡翔的“前科”。

    因为他说的是“最近见过吗”,而不是“以前见过吗”。前者特指一件事,后者的范围就大得多了。

    蔡翔当然可以打几个回旋球,问“最近是指哪天”,然后把各种偶遇都说出来,逼尹铎一步一步缩小问题范围,最后让他问出来“你最近有没有以行贿罪坐牢?”。

    可以,但没必要。

    结果已经注定,那样做只会让陪审团觉得他心虚抗辩。

    虽然他的行贿罪还在调查期间,所谓疑罪从无,他现在仍是清白之身。可尹铎只问“以什么罪名抓了他”,又是用暧昧不清的言语误导大陪审团。

    尹铎问:“你在哪里工作?”

    “深蓝资本。”

    “深蓝资本是做空保险业的那间公司吗?”

    这个问题也就是蔡翔这种老好人才能面不改色地回答:“是。”

    法律界常说大陪审团是检察官的工具,没有辩方提出质疑,没有法官在场裁决双方的合理性,检察官就是法庭的独裁者,陪审团会对检方的文字游戏照单全收。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熟悉法律。

    “你的职业是什么?”

    “投资经理。”

    “还有其他的吗?”

    “是精英组的一员。”

    “精英组的工作是什么?”

    “参与核心投资。”

    “是参与‘不仅限于投资行为’的事宜吗?比如制定计划、应对公共事务?”

    蔡翔眼底一沉,他大概明白尹铎在把他往哪个方向带了,说道:“是。”

    “你的投资方向是什么?”

    “农业。”

    “那豆沙湾事件中你负责什么工作?”

    “豆沙湾是什么事件?”蔡翔问,“请您说清楚。”

    尹铎笑了笑:“是啊,不说清楚很容易让陪审团以为你也吃了人血馒头呢。”

    阶梯座椅上好几个陪审员都皱起了眉头。

    尹铎从开庭起就反复强调深蓝做空了保险公司的事情。几天前,晚间新闻播出后,深蓝大楼外又聚集了一批抗议者,寄给朱砂的恐吓包裹里除了诅咒信、巫毒娃娃、带血的卫生巾以外,还有自制的土炸弹,深蓝员工又不得不在家办公了。

    为了保证公平,法律要求陪审团不得私自接触与案情相关的一切。

    然而不止纽港市,全世界都在热议金融伦理,甚至几间顶级学府还为此开设了几次辩论赛。

    身处信息爆炸的时代,陪审员对此根本无处可避。带着对朱砂的偏见上庭,相当于尹铎在风口浪尖上把她推上绞刑架。

    这场预审,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我重新提问,”尹铎笑道,“豆沙湾施工地爆炸后,你是否参与了救援?”

    果然,刚才“精英组的工作范围”的坑挖在了这里。

    “我又不是消防……”

    “请正面回答。”

    蔡翔深吸一口气:“没有。”

    “那么爆炸发生后,你做了哪些工作?”

    “我是投资经理,必须对客户的资金负责,所以照常卖出或买入股票。”

    “死难者无数的情况下,正常工作?”

    “是。”

    尹铎转了个身,侧对着蔡翔,余光瞥向阶梯座椅。

    方才这句话这已经构成了言语误导,再怎么玩文字游戏,也不能把陪审团当傻子糊弄,他必须掌握好“煽动情绪”与“客观公正”之间的尺度。

    陪审团中明显有一个人比其他人更清醒。

    他后背靠着座椅,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盯着证人席,似乎洞察了尹铎的诡计。

    尹铎清了清嗓子,又问道:“豆沙湾爆炸恰好发生在年中,深蓝要向投资人汇报季度收益对不对?”

    “对。”

    “当时深蓝面临第一个跌下季度?”

    “是。”

    “而在此之前的十几年里,深蓝资本从来没有过赔钱的情况吗?”

    “是。”

    这三个连续的问题中语言的限定范围非常清晰,逼得蔡翔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只能乖乖回答“是”或“否”。整个局面都在尹铎控制中,蔡翔心中忽然没来由地升起一阵恐慌。

    “如果深蓝发送了赔钱的季报,意味着深蓝连胜纪录就此被打破,对吗?”

    ——尹铎强调了季报收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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