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香水风波 (第2/2页)

连味道都很廉价。」

    刚才替沈睫约好莫玹、带着愉悦心情难得亲自跑腿到车上拿东西，没让莫玹代劳跑这一趟，主要是因为不想破坏沈睫想制造的惊喜。

    但无意间，他看见装有手表的小礼物袋中还有别的东西，好奇留意了下才注意到包装纸上的香水专柜名称。替莫玹准备礼物已够让他吃醋，现在这孩子又不知道帮谁多准备了一份礼物，更是让原本的醋意直接转变成生气。

    难道我为你所做的都是理所当然？

    就算住院那两年主要是莫玹陪着走过，给他准备两份礼物也太过了！

    但也许香水是准备送小冉…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察觉到自己更加生气。

    缘生在意的不是礼物，而是他们被沈睫挂念着。他一直很努力压抑满心的占有欲不过於越线，可一发觉心爱孩子的心里也许没有自己，不习惯失落的王者，身周垄罩着强烈低气压上楼。

    途中还吓坏了一名侍者，等缘生一消失在视线范围，他赶忙去向今天寿星、“序曲”的老板报告。

    被批评了精心挑选的礼物，沈睫的表情瞬间冻结，「这…这样啊，我不知道…」他低垂下头，「早知道…该先问过您…」

    大男孩满脸受伤的难受模样让缘生更加生气，但同时他也感到不忍。能记得要感谢帮过自己的人是件好事，他反省起实在不该做这种幼稚的事。

    「也许你挑的味道会不错，就算不喜欢莫玹还是会假装高兴的收下。」语落，缘生也悄悄叹了口气。

    他根本不是想说这种话，只是醋意不停作祟影响了他一贯的稳重。

    「是，我…我去穿衣服了。」沈睫头垂的很低，回话时头也没抬，只深吸了口气後逃离缘生、躲到浴室。

    香水是偷偷买来准备送给您的。

    这句话，他不知道该怎麽说出口。

    呆立在洗手台前，沈睫最後决定下次找机会重新买过礼物，今天这个就当作是一起约会的纪念品收好。

    可即便做好了决定、即便告诉自己买错东西也没关系，他还是感到胸口像要窒息般难受。

    等他穿上衣服从浴室出来，缘生正好站在落地窗前，脸上表情冰冷、沉默不语。

    先生生气了…

    沈睫在心里低喃，想起刚才的举动有些无礼，他强撑起笑脸走到缘生身旁跪下。

    「主人对不起，我刚才没经过您同意就擅自离开。」斟酌几秒，大男孩低声道歉。

    叩叩──

    缘生正想开口却被敲门声打断，他只好暂时打消碎念奴隶规矩，以及为自己不理智言论稍微道歉的念头，「去开门。」他以平淡、不带感情的声音下令後，直接转身离开。

    大男孩看着往沙发走去的背影微愣，回神的瞬间他边起身边不停骂自己─

    为什麽要为了个挑错的礼物惹脑先生？

    开门、迎接莫玹及封冉进入後，他安静退到一旁候着。

    回家前绝对不能再惹先生不高兴了！

    下定了决心，他绷紧神经专注留意缘生的一举一动，以防服侍不周。

    「沈睫有东西要给你。」

    对於明天会议讨论到差不多时，缘生突然冒出这句话并挑眉看向沈睫，他表面上假装不在意，但其实心里正不停盘算等会怎麽哄这孩子。

    「啊是！主人今天带我到百货公司买东西，我挑了个礼物想送玹哥，谢谢你这两年的帮忙跟照顾，我…」道着谢，沈睫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慌张走近桌边拿起礼物袋，「一开始如果不是你强押着我治疗，我大概没办法一个人走出那些伤害。」

    「傻瓜，你自己也很努力。」莫玹满脸宠溺。当初被缘生指定接手沈睫的後续安置时，他曾经一度厌烦到有点厌世的地步。

    是後来才慢慢喜欢这傻呼呼的孩子。

    大男孩回以羞涩笑容，他先将香水的小盒子拿出才递出礼物，然後以微颤的右手将包装精美的盒子塞到外套口袋中。

    「你藏着什麽呢？」接过礼物，莫玹对於大男孩的举动感到好奇，「三少送你的小礼物？」

    追问只是因为他觉得有趣。

    「不是，主人今天送我好多礼物了，这个是…我卖错的东西。」沈睫用微笑掩饰慌乱，还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握紧了小盒子。

    「都说了不管味道怎麽样，莫玹都会一脸开心收下。」缘生口气烦躁的插话。

    「不…那个…」沈睫慌张摇头，手掌下意识的越收越紧。

    「什麽？」封冉也感到好奇而跟着追问。

    「这不是要送玹哥，是我自己的…」

    沈睫往後退了步不小心绊倒跌坐在沙发上，眼前是缘生的逼问视线、莫玹的好奇目光以及封冉的看戏表情，他有种成为被猛兽盯上的猎物的既视感。

    莫玹跟封冉就算了，但他很清楚再小的谎话都瞒不过缘生，手中盒子好像已经被自己不小心捏烂，他在拿出寒酸礼物被嘲笑跟说谎惹缘生生气间左右为难。

    我不会再乱买礼物了，谁可以救我？

    他的内心小剧场里，充满了绝望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