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决定微H (第3/3页)

手心还有点痒。

    原浩大概还是留下了一点口水......肖旻用另一手抓了几下，仍觉得很异样，就抽了卫生纸来擦。

    有个胖护士突然走了过来：「弟弟，」

    肖旻抬头看她。

    「你是自愿的吗？」她问。

    肖旻在这一个瞬间想了很多，包括他的愤恨与他实际上的毫无作为，包括他的合约跟原浩软硬兼施的哄骗玩弄，包括原浩跟他这辈子可能会有的命运。

    他迟疑着，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点了点头，没注意到护士阿姨正在说她的下一句话：「如果是被强迫的，我可以偷偷帮你报警。」

    “承认自己是自愿的”对肖旻来说很艰难又羞耻，会显得他像是自己找操似的，侮辱了一切他曾经试图坚持的东西，也把原浩的恶劣都抹平。但是他仍然点着头。

    因为欺骗与侵犯只存在他和原浩之间，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他不能就这样让原浩背上一条罪名。

    护士阿姨说，「那我现在就帮你报警......」

    肖旻闻声抬头：「不要！」

    他看见的不只是护士阿姨，还有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是原浩。

    原浩回来了，两手空空，面无表情。

    肖旻使劲的憋着自己的眼泪，他微微仰头，「......我是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

    「真的哦？要老实哦？」护士问。她像是感觉到什麽似的向後转头一看，就不再管嘴上说着自愿的肖旻，尴尬地匆匆离去了。

    原浩没有对她发难，只是缓步朝病床走了过来。

    「我下楼拍了菜单，发给你你没看，我就先上来了。」原浩说。

    这像是原浩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他无视了肖旻的哭泣，冷冷地散发出一种不近人情的气息。

    「选一个。」原浩说，拿出手机给肖旻看。

    肖旻觉得每个人都在逼迫他，想让他丢失自尊跟理智，成为听话的玩物。他哭着指了一种粥，原浩嗯了声，用一种很轻慢的态度，用手机拍他脸颊。

    「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要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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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浩在等餐点的时候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机上的水珠。

    肖旻的泪水在手帕上留下了几点深色水迹，原浩看了眼这条手帕，把它折起来放进裤子口袋。

    原浩的每条手帕都长得差不多，深色边缘、浅灰色的底、上面印着品牌印花。他自己其实不常用到，带在身上只是因为习惯与小时候学到的莫名其妙的绅士礼仪罢了。

    不过肖旻就经常需要用到，是个湿答答的小孩。原浩思及此处有些想笑，但莫名地又放平了嘴角。

    肖旻确实是个小孩，天真、冲动、情感激烈、道德感也比他强得多。肖旻想要的东西他不一定能给出，况且肖旻可能已经对他有些厌倦或是幻想破灭了。

    “如果有一个喜欢你的人跟你告白，你们交往之後，对方发现你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样，开始不喜欢你了，那你要怎麽做？”　从前的原浩听到这种情境题，一定二话不说直接分手，但真正谈起恋爱他才发现实在难以抽身。

    肖旻大概很嫌弃他。他今天在肖旻眼底找不着之前那种“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特别满足”的眼神。

    他就是这样了，黑历史他也改不了，个性也就是这样。肖旻不喜欢也只能忍着。

    原浩想。

    回到病房之後，原浩看肖旻手不太方便，就直接喂他吃完整碗粥。

    这种两个人都竭力粉饰太平的样子让肖旻的心中有些沉重。

    「......你想离开我吗？」原浩问。

    肖旻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如果他能眼睁睁地放着原浩不管，如果他能完全忘记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自己，完全不在意对方......如果他能拥有过去的知识跟技能，如果他不像如今这般笨拙无能......

    如果他真的是个普通的练习生，一个与原浩无关的闲杂人等，那离开对他来说必定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不是，他不能，所有理想中的条件他都没有，他做不到。

    他离不开。

    原浩摸了摸他的脸蛋，肖旻的眼泪就这样砸在原浩的手背上，烫得原浩心里发紧。

    「明白了。」原浩说，「我会把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