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医生_第十二章 一支烟(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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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一支烟(下) (第5/5页)

狂乱的人群中只有柳和鸣,他还在低头看腿上那个“人”——

    它怎么还在笑啊?

    梦医生从他们说要把它肢解了打包给他就开始乐了。品味甘美的回忆如饮甜酒,不不,这次更甚,它微醺着开始幻想:利器会穿过它的身体,就像它穿过名为“痛”的无止尽之海,并且它需要忍耐过早地修补自己,希望他们首先收割它的肢体而不是内脏,使他不会过早地......昏厥。

    它想:那会是怎样一个场景?会不会有散落一地的四肢和肚肠?还是上演一出“正在进行时”?趁脖子上这玩意儿还在,它会苦苦央求他们:求求把它淋满鲜血的头颅就放在正对大门的酒桌之上——

    它几乎迫不及待想看他破门而入后的表情!他可千万要先把脑袋和心脏先拼起来,不然它可能看不见——

    它听到枪响,还有那声好像怪兽咆哮的巨响。它开始着急了:他已经来了!别!慢点,它还没被切开呢——

    快!快!它忍耐着浑身上下的剧痛翻身!它在色厉内荏的失禁男身上坐了起来——枪,又响了!它快速摸索,终于在地毯上找到了这把刀。砰!砰!砰!由远及近。弯腰期间牵连无数伤口再度撕裂,指甲缝里的银针几乎要钻入它的骨头!但这样的痛苦是极乐——它太享受了——它把手指插进大腿根那道深不见底的缝隙!搅动血肉让伤口不要这么快愈合!

    它把刀塞进柳和鸣手里!它抓他手!随着枪声越来越近它越来越焦躁了——怎么?赶紧呀!!不是要把它切成一块一块的吗?

    它把刀举到空中发问——

    刚才谁要它的腿?

    王锴踢开门,看到一个破烂娃娃。

    一个沾满精液和血的破烂娃娃。

    它还强抓着柳和鸣的手,柳和鸣极力远离,拔河一样掰它的手指。门一开他就胜利了,对方主动退出比赛,柳和鸣赢得了一颗子弹。

    王锴看到它向枪声转头,寒光从手中掉落。

    然后,它把头偏移一点点。

    它对着一片漆黑轻喊:

    “陆佳!陆佳!”

    王锴冲过去扯下他的眼罩!

    -一支烟-

    王锴冲过去扯下他的眼罩,灰雾色的眼眸就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王锴注意到房间里还剩着一个没有弹孔的“人”,他后退两步,冲贵妃椅上趴着的尸体的天灵盖开了一枪。

    梦医生看他开枪:出膛的子弹瞬间把脑浆烫熟了,热乎乎从血洞里流出来。他再看枪口:枪口弥漫出硝烟味,王锴整个人身上都是硝烟味。

    王锴又朝他走过来,此时梦医生已经不去看他。他把王锴扯到他头顶上的黑色眼罩拉下来,重新遮住自己的双眼。此刻的他看上去非常放松,似乎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好像你现在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所以王锴抱起这具完美无瑕的胴体,怀里的梦医生无比乖顺。他带他穿过尸山血海,随意打开一间门,走入打扫得一尘不染的休息室。太好了,隔间后面还有一张柔软的大床。

    梦医生被放上去。虽然他身上挂满精斑和凝结成块的淤血,但就这么一段路的功夫,所有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王锴拿浴巾给他擦去污垢,他一动不动,任他清理。不一会儿,那浑身上下的皮肤就又是光洁如新的牛奶了。

    王锴把他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用牙齿咬出指缝里的针,他也不过是抖一下。

    他把那些人留在他身体里的脏东西也全部清理干净。

    最后王锴想带他去洗澡,他再一次伸手去取他的眼罩,梦医生阻止了他。王锴没有强求,他给他逃避或者接受这一切的时间。他用那双大手抱住他抚摸他,并不断在他身上咬出一些细小的伤口,给予他安慰。

    他进去,梦医生依旧乖顺。王锴这次做得又缓慢又绵长,最后一次射在他背上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而梦医生始终一动不动,他那么乖。

    很像一个死人。

    王锴不能确认他是否睡着了,但左手边这具背对着自己的身体已经传出平稳的呼吸声。这个金玉打造的现代皇宫给每个房间都安上了极厚重的窗帘,以便它的客人在任何时刻都能获得安睡。王锴关上床头昏黄色的灯。

    “啪。”

    他在一片静谧中给自己打火。

    而在仅仅相隔两个街区的市中心,在一片林立着现代文明最高建筑水平的高楼中,在偌大的顶层办公室里,在空旷的全景玻璃窗前,一个人站在那儿,眺望在地平线上相接的城市与天空。

    他身处于一片灰蓝色的晨雾,取出烟盒里的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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