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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真行啊你,感觉好不好 (第2/2页)
里爬起来,出来对唐士秋说饿了,上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做的,弄点饭。 唐士秋说:“哥们儿请你,出去吃。” “我有功啊?”他扯出个笑,想逗一句,却发现这逗反把自己戳到了。管是他把人弄丢了还是他被人丢了,说到底都是他失去了什么。失去是比得不到更痛、更无助的事,他接二连三地体验。 唐士秋说:“你有福,脱离泥沼了。这人啊,得学会无欲则刚,不是有那么句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可是贺远不盼新的啊,他就想守住他有的,就是守不住。 吃完饭,哥俩到中心公园转了一圈,唐士秋还要跟着他回来,他没让,说他真的没事,说明天车间好多活呢,他得养足精神。 “这算什么坎啊,不也没死人嘛,死人的坎我都过来了。我们车间孟晓昆说了,失恋怕嘛的,失恋说明你快悟了,老天要奖给你一个更好的,乐去吧!” 这话当然不是他的真心,他倒是希望他能这么想,可他做不到。再怎么装着不在乎,装着想开了,心为谁跳,心比嘴明白多了。 挨到天黑,贺远洗了一把脸,出门直奔学校。他倒要找苏倾奕问问清楚,问问这食言的人怎么就忍心食言了,什么样的苦衷啊,不能多给他哪怕一步的缓冲。 到楼下望见熟悉的窗口,他一路上攒起的劲儿全泄了。他甚至不敢上楼,那夫唱妇随的画面他再也不想看了。就站在楼门口等,等了半个钟头终于等来一个人,贺远装成学生,让人家帮忙把苏老师请下来。 五分钟不到苏倾奕就下来了,他心其实有预感。任贺远把他堵在楼把角的阴影里,他只嫌阴影不够黑,不够把他这张脸藏起来。 “为什么?”贺远一连几遍地问。 “对不起。”他一连几遍地答。 “就这么就完了?一年两个月二十三天,就完了?”贺远红着眼圈,对苏倾奕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想要苏倾奕教一教他,信里说的忘是怎么个忘法,他要用多少年多少月多少天忘记这一年两个月二十三天。 “对不……” “我他妈的不想听这三个字!” 头一回对苏倾奕爆粗,贺远顾不起了,他就把他大老粗的一面展给苏倾奕看,还怕什么呢,遮什么,收敛什么,苏倾奕都不要他了。 “你和她住一块儿了?”贺远非要扎自己的心。 也是扎苏倾奕的心。这是苏倾奕最无法面对贺远的一点,两天前他和林婉登记了,发了喜糖,搬到一起住是他该给林婉的承诺,不搬林婉的脸面往哪里搁?戏开锣,搭档入戏了,他不搭戏,搭档就成了独角,他怎么和想看这出戏的看客们交代?和林婉他也没法交代。在父母和贺远之间他怎么选都是错的,在贺远和林婉之间他怎么选也都是错的。 “真行啊你,感觉好不好?和谁舒服?” 看他默认,贺远开始犯浑了,手一下卡住他的下巴,要他亲自己。他不亲,贺远硬按着他亲。 “你打我吧……”苏倾奕想躲,躲不开,人被压得更没处逃。 贺远闭着眼,在他头脸上一通乱吻。吻着吻着,泪下来了,没声,但苏倾奕听到他心里的哭,他的泪都是苦咸苦咸。 “贺远,贺远,贺远……” 苏倾奕用力抱着他的头,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又轻又重,其实都是一句句的对不起,别这样。 怎么会不懂贺远的委屈呢,他都替贺远委屈,越犯浑就越委屈,苏倾奕从没见过贺远这样,以后也见不着了。 “别再找我了。” 两个人对着流泪,对着疼,事已至此,谁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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