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_【37】我没惦记,我就是忘不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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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我没惦记,我就是忘不了。 (第2/2页)

到时间。有阵子他总梦见贺远,可在梦里他总也看不清贺远的脸。他把偷藏的相片翻了出来,轻易他不敢翻的。贺远总共就这几张相片,都是刚参加工作那年拍的。有回让同批来苏的老师瞥见一眼,问他:“小伙子够精神,谁啊?”

    他搪塞说:“学生寄来的。”

    另一位老师马上打趣:“幸亏是男学生,要是个姑娘,千里寄相片,苏老师你可说不清啊。”

    苏倾奕面上笑着,心里一阵阵发苦,他多想相片上的这个人他还能再见一面,终究缘浅啊。

    这日子口正是贺远的生日。平常怎么逼着自己不提,不想,不惦记,这日子真做不到。怎么办呢,这么个在他梦里都不肯出现的人,他就是忘不掉。

    可又见不着,他只能对着那块他最终也没舍得还回去的手表发呆。

    手表是他和苏倾奕在一起的证明,是定情物。他心里,定情定的不是两个人的关系,是那颗装着彼此的心。只要他心里还有苏倾奕一天,他就会好好收着这块表,这是苏倾奕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你就见见去,不见你怎么知道瞧不上?”周松民在旁边看着,没少替他着急,他就是提不起谈对象的兴趣。

    “我说师父,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儿?”他苦笑一声,从桌上烟盒扥了两根烟出来,递给周松民一根,自己点了一根。

    就在不久前他学会了抽烟,周松民起先还唠叨他学这个干嘛,后来觉着抽烟也比喝晕了头强,心里不痛快,总得有个发泄的渠道,也就没再管他。

    “我是知道,可你就不能和姑娘处个试试,没准就喜欢了。”

    “不是一回事,有些事忘不了。”贺远吐两口烟,垂下头。

    “嘛叫忘不了?”周松民听这话茬又有点要起急,“我跟你说,他现在离你可好几千里地,够都够不着,你还惦记他干嘛?”

    “我没惦记,我就是忘不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随谁?”

    “随我爸。”

    “你爸要是活着,准也让你气死喽。”

    “师父,您是不是一天不数落我就浑身难受啊?”贺远往烟灰缸里弹两下烟灰,一脸没正行。

    周松民瞥他一眼:“甭跟我嬉皮笑脸,你当我乐意数落你?”

    “您要是不乐意就别数落了,您夸夸我呗。”

    是该夸,贺远前个礼拜刚被提了技术员,虽说仅是见习,到底是件好事。他业余上了两年课,总算换来成果。当师父的怕什么?就怕徒弟不出息。贺远出息了,周松民比他还要高兴。

    其实自从贺远学徒工转正,周松民就不再专门带他。可老话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爷俩对脾气,三年处下来真处成亲人了。贺远早把师父当自家长辈看,得知好消息的那个礼拜天,他拎了两大兜子吃食,上师父家好好露了一手。周松民嘴上嫌他瞎买,心里美得不得了,见谁跟谁夸他的远子。

    同月中旬,林婉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苏倾奕看到相片的时候仍有些不敢相信,那么个小东西,竟和自己流着一样的血。一想到自己的后半生要和这个小不点儿拴在一起,苏倾奕想哭又哭不出。

    说千道万,这是他的骨肉,或许他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但父亲这个身份他不能再逃避了。早在信里他就和贺远告过别,后来贺远到学校找他,当面他们又告了一次别,这一次,轮到他和心里的贺远告别。

    最后了,让他再任性一次。摊开信纸,他提笔给儿子取了名字:苏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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