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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多情笑我③ (第7/7页)
手心流下。 她那那束满天星接着,一边接一边缓缓地转,直到把一束白花一朵一朵尽数染到鲜红。 血液顺着花茎流下,滴在白色的瓷砖上,绽开一朵朵曼陀罗。 翡岚转身看到这一幕,惊得捂着嘴靠在花架上才堪堪站稳。 她不敢上前去,怕刺激她的情绪。但她想,如果她再要伤害自己,她就冲上去阻止。 云花轻轻勾起嘴角,捧着鲜花一步一步走向他,血液从她的手心嘀嗒嘀嗒地下落,像是指针数秒。 “这样,够红吗?” 他闻言抬起头,刹那间,他的脸上风起云涌。 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拧住她的手腕夺下刀。 他怒不可遏地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拉。 而她执拗地停在原地:“插花啊,你怎么不插了?” 他冷着脸一言不发。 他把她的手臂都握得通红,而她依然执拗地抵抗。 江翡岚也冲过来,“花儿,你听话,我们去医院!” 拉扯间,红色满天星被洒落一地。 曾弋把她的受伤的手攥成拳,然后把人打横抱起。 他的面色就像寒冰千丈下流火暗燃一般狰狞可怖。 江翡岚把车开到门口,而曾弋把人放到副驾驶后,就让她下去了:“阿岚,我自己来。” 一辆明红宝马一路疾驰在街道上。 他的心和她的手一样在滴血。 他瞪着眼睛才能忍住眼泪不在她面前流下。 一路无话。 到了医院,他马不停蹄,焦急地为她挂号,然后领她去美容科手术。 这里有他认识的人,他知道急诊室里外科医生活糙,美容科才不会留疤。 医生在缝针时问她,怎么弄的。 她说,自己割的。 我不知道,我当下就是想,我眼见着鲜血汩汩冒出来,却一点也不疼。 他看着她缠着纱布的左手。 她是左撇子,那是她的惯用手,她紧挨着他夹菜的时候,筷子总是和他打架。 所以,人多的时候,他从来只坐她左手边,这样,她夹菜的时候,别人或许不会,但他会让着她。 你用不了筷子,是不是还要我喂你? 这样会不会太亲昵。 还好,我不在,也有人会照顾你。 而我带给你的,却是这道伤痕。 对不起,是我离你太近了,才会让你做出这种事。 你从来理性冷静,懂事明理,绝不会用自残的方式去宣泄。 如果我带给你的是痛苦,是失控,是让你出离理智地伤害自己,坠入疯狂,我想,我真的该从你的世界退出。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对你钓着不放了。 接近你是我的私心,更是对你的残忍。 我会控制自己,不再打扰你。 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暧昧了。 从医院出来,他们开车去火车站。 她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有一匹马。枣红色的,长得很漂亮。人家都说,你这匹马这么瘦小,跑不了赛马的。” 他一边开车一边静静地听着。 “有人说,送给我吧,我不嫌弃。” “其实那匹马我也不是很看得上,但是既然是我的东西,干嘛给别人?但是最终,我还是把它送人了,我不想要了。” “你对我也是一样的。” 他笑了。 …… 火车,归程,硬座,疲惫,心脏,麻木。 他们谁也没有力气再讨伐自己,讨伐彼此。 她说,我们听歌吧,曾弋。 他说,好啊。 于是她拿出耳机,解开缠绕,递给他一边。 他们就这样一人一边,静静地听。 MP3的歌单一直是他给她时的那样,不多一首,不少一首。 放到一首。 曾弋一听见前奏就笑了,侧过头去,闭上眼睛。 如果当年选的不是这些歌,也许就不用把手放开后还要强颜欢笑,他们之间会不会经历完全不同的故事? 至少,这首歌结尾温柔:“如果将来能得到谁, 其实多得这过去。” …… 我要多得自己 更加多谢你 你将我磨成利器 恋爱路有幸捱不死 竞技场上当嬉戏 …… 携同着压力陪你赶场地 渡过了春光再幻想明媚 当日是我逼你 —— “当日是我逼你”。 你笑吧,笑吧。 是你多情,而我自作多情。 …… 抓紧爱侣只靠宽容不靠泪水 无奈要被你抛弃后 先了解我是谁 —— “抓紧爱侣只靠宽容不靠泪水” 你看到的,不是我真意。 你看不到的是,我笑中还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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