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欲与罪——第一弹_相遇的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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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遇的夜 (第2/5页)

关系,男人不曾睁开眼睛,只有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划清了他与地面下那些存在的界线。我架起他,生的重量险些压倒我。男人的头垂到我的右肩,我从血与汗的味道中,闻出了丧失去处、已经死去的子的腥臭。

    跨出低矮的围栏,我来到了主的视线之外。一阵夜风吹起,好像圣母玛利亚正在试图留住我拐入异教的邪心。我调整了下姿势,让男人更加靠近我,我的胸磨蹭着他壮硕的躯体,一种暗示带着神启的伪物替我甩开了母的臂膀,我听见无声的叹息融入了我远离神道的脚步声中。

    距离教堂后庭不足十米,有一处很大的树林。树林连接着教堂前的广场公园,换言之,教堂位于公园与树林中间,主的领域落在文明与自然之间,形成了一个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黑洞。

    我拖着男人,继续走着。先前的暗示一直啃食着我的内心,看不见的焦灼爬满了修女服包裹的肉体,没有了神的庇佑的我,像是离开了无菌室的病人,每一口呼吸都是从死的嘴里渡过来的。

    “嗯……”男人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痛苦的花蕾已经在他的伤口间舒展开来第一片花瓣,厚重的吐息带着隐隐约约的烟味,钻进了我的衣领里。一瞬间,我发现,我的两点罪恶可耻地颤动起来。

    来到一棵树下,我想就是这棵树了。粗糙的异形的筋肉与血管包裹住脆弱的本体,扩展开来的臂膀垂下浓密的带着生的压倒性存在的毛须,叶片张开指头,挡住高高在上的月的视线。

    我放下男人,让树干代替那座深海鱼的墓碑。粘稠的影子舔舐着他破破烂烂的身体,我跪在他面前,挽起他的裤脚,在小腿内侧落下一个吻。

    男人的小腿抽搐了一下,他或许醒了,我的舌头与影子争夺着他裸露的皮肤,他的腿毛,茧子,淤青的血包,泥土,汗液,不知为何物的可疑的液体,我就像一条饥渴的狗,从臭气熏天的垃圾桶里拖出一根带肉的骨,将我所有的欲望投在这条骨头上。

    我将他的脚掌抵在我的胸上,一会亲吻他的皮肤,一会用舌头玩弄他的毛发,或者用鼻子闻着他发酸发臭的体味,血管的张合跳动通过触摸传入我的耳朵,主所赐予我的五感,我都心存感激地用来品尝这个男人的右腿。

    还不够,我想。我对陌生的欲望感到不安,茫然无措间竟然下意识模仿起信徒对主的顺从来。这种宗教的顺从,事实证明,是错误的尝试,堆积在我胸口的阴郁非但没有减轻,还更加上了一重对失败的羞耻。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放下男人的脚,坐在一边,握住十字架祈祷。

    “呵。”我听到一声轻笑,抬起头,从光与影交织的沉默中,我察觉出是男人发出的。

    他在看我。

    我慢慢挪到他身边。风吹过,树的遮挡失去了意义,月色滴落下来,在闪闪发光的涟漪间,男人的脸浮出真实。

    红色,是我的第一印象。在真实来到我面前时,它总是有所矜持,躲在镜面后的幻影向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把修女的头巾取下,轻轻擦拭真实上的污迹。

    “痛,”男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说修女啊,刚才趁我晕过去做了那么下流的事情,现在又想做什么?”

    因为受伤,他的话语断断续续的,偶尔还夹杂着喘不过气的呼吸声。“我想看看你的脸,”我一五一十地回答。先前的暗示,还有刚才折磨我的罪恶都抽离了我,诅咒被解开了。

    “哦?想看看被你侵犯的男人长得怎么样?那么不好意思,可能让你失望了。”他用手胡乱擦着自己的脸,好像刚才的疼痛都是为了阻止我所装出来的演技。

    我没有回答他。他的另一只手还抓着我的手腕,比我高一点的体温通过粗糙的手掌试图将诅咒再次施加在我身上。

    “来,看看吧,”他手一拽,把我拉到他的面前。

    普通的男人,是我每天在教会都会面对无数次的那种长相。我为自己可以第一眼看出他的普通而感到惊讶,因为男人的脸上显然存在着不普通的伪装: 眉钉,鼻环,连接着耳洞的唇链,被染成浅色的粗短眉毛,以及同样颜色的,被梳在脑后的,又已经凌乱地垂到下颚的头发。啊,原来如此,我想到了那距离深海鱼墓碑不足半米的教堂外道,他出现在那里,是我的命运。

    我爱上了他。以一种确定的形式,我实现了欲望的辨明。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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