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的手札_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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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收留一个没爹没妈的十几岁男高中生,你是生怕别人不在背后嚼舌根,骂你恋童癖是吧?

    建国俯视着长洲,仿若他是大多的一个祸孽。

    行啊,建国你这么怕别人骂我,那你行行好,收留收留男高中生,反正你有老婆孩子还是他班主任,怕什么?

    长洲脸色一白,道:我不要。

    江娱忧瞧了他一眼,建国根本没听他说话,说道:你觉得现实吗?每个学生都收留收留,你以为你我是人民政府,专门搞了个收容所?

    别,这样争论没什么意思。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们谈不下去,我不是做慈善的,我只针对他一个人。周末在我那里住,上课就待在寝室。这样的条件建国你都拒绝的话,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

    江娱忧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上课铃响了,他还有课。

    长洲跟着江娱忧,却被建国拉住:

    你今晚去我家。

    长洲急忙摆脱,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江娱忧倚在门口,道:可以啊。我没意见。

    他的脸色完全冷下去,说完便走了。

    建国苍白着脸,他看着同样脸色卡白的长洲,面上极快地闪过一丝恨意。

    高一走读生没有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是数学,同桌看着书包都没收拾就追着英语老师而去的长洲,不明白什么情况。

    长洲逃课了。

    建国在办公室气得不行,隔壁班主任围着他,殷勤地问长问短,他按捺住频频想翻白眼的欲望,心里想的是明天怎么把长洲收拾一顿。

    没拿书?

    江娱忧边开车边问。

    拿了数学卷子。长洲坐在副驾驶,看着路线和早上的方向完全不一样,他们离学校越来越远。

    我们去哪儿?他疑惑地问。

    你家。

    江娱忧的车停在小区的门口,保安室内没有一个人。

    酷暑特有的蝉鸣嘶哑惨叫着,长洲擦净粘上油墨的手,跟着江娱忧下了车。

    小区内植被无人打理,疯长,奇形怪状的。这是小镇最老的一个小区,监控基本没安装,电梯也是坏的。

    唯一看起来不那么破旧的,就是长洲家的复式楼,楼下还空着没人住。

    长洲记得刚刚搬进来的时候,周围人还很多,许多阿姨经常在楼下喝茶看电影,但慢慢地,周围的人一户户搬走,听长川解释说,是政府要拆迁这里,她们被分到市中心的一个小区去了。

    江娱忧站在楼下,望着长洲所住的二楼,雪白的房顶似乎有一瞬闪过一点星光,再仔细看,不过是太阳的光照反射。

    正午四点,江娱忧仿佛是自带空调的冰肌玉骨花蕊夫人,长洲被他拉着,接触的皮肤都凉快了。

    手心都是凉的。

    我们上去吧?好热。长洲催促着,江娱忧朝他笑了一下,问:

    热吗?

    这还不热?长洲腹诽,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盯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又想起那枚透明薄环。

    江娱忧是什么人呢?老师?还有那个铁笼子,他从不知道装饰品除了可以戴在耳朵上,嘴唇上,还能戴在那里吗?

    长洲打开了防盗铁栅栏,铁门后才是正门,他安装的监控就在两道门之间,碗口大的镜头直视着两人,江娱忧望着破损的镜头,轻轻笑了。

    收拾的东西不多,长洲也没打算把家搬过去,他的书都在教室,寝室里也没什么重要的,除了那个砸断了桅杆的模型舰船,但那也不重要了。

    江娱忧转了几圈,从厨房走到厕所,再倚在门上看长洲打包行李,他对这里兴趣缺缺,甚至不耐烦。

    监控太多了。

    江娱忧拉开冰箱后,被密密麻麻的注视感穿透,他气到笑出声。

    待在长洲的屋子里才让他好受些,男高中生的卧室乱得很有节奏感,长洲想换卫生间,被江娱忧阻止了。男孩的汗渍使得白T恤透出些许肉色,到膝盖的运动裤,刷洗干净的有些起毛的球鞋。

    你当度假啊,只拿衣服。江娱忧看着长洲将卫衣塞进行李箱,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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