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云纹 (第2/2页)

的啊，怪不得要一直扇风。

    我见他原本挺直的背脊微微塌下去些许，用兵书不停地扇着风，好像不似刚才那样生气，便试探地问道：“你的兄长是谁？我认识他吗？”

    “你不记得了？哥可是一直想你想了两千年。”　那人扇风的手一顿，继而声音又变得有点不高兴，“　别装相，你脚上还戴着哥送的琉璃羽呢！

    我低头向脚上看去。刚才找机关的时候脱了鞋袜，我现在仍然赤着双足，所以旁人很容易就能看到我的左脚腕处戴着一串细细的琉璃链，上面挂着一片拇指肚大小的白玉雕刻的羽毛。

    这个是——

    记忆中模糊不清的脸庞忽然清晰起来，两千年前的画面霎时到了眼前。那是我和云皇在灵兽国最长的当照山脉中遇到的一个少年，白虎族人，伤得很重，体内灵息极其紊乱，在人形和原形之间不断变换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灰飞烟灭。

    少年的眉眼和流夕有六分相似，伏在地上喘息的时候像极了流夕在向我呼救。我没办法不管，于是解决掉追杀他的刺客，带他去山下养伤。

    “九巫？”我回想起那个少年的名字，“你是九巫的弟弟？”

    那人扇风的手一顿，随即惊讶地转过头：“九巫？哥对你说他叫九巫？”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样貌，乍一看眉眼也与流夕有几分相似，但更神似我记忆中那个少年，只是看上去年纪要更小一点。他蹙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忽而扬眉看我：“那你叫我九黎好了，我要听你叫我九黎。”

    “九，黎。”我跟着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他的眉眼舒展开，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喏，哥回来之前你就睡这里，不许乱跑知道吗？”九黎拍了拍旁边的卧榻，又似想到了什么，梗着脖子不知是和谁争辩一般说道：“让你住我这是因为我要看着你不逃跑。哥现在房间里没人，谁知道你一个人在那会干什么！”

    “说到这个——”他狐疑地打量我，“你潜入将军府是要做什么？”

    这个，我总不能说我是因为想逃避打扫杀人现场，所以跑来将军府探查情况为明日杀戾桓做准备吧。更何况此处隐蔽至极，一看便是灵兽国秘密的藏兵之处，若我自己进入又悄悄离开也就罢了，现在被人抓了个现行，他无意杀我已是运气，我若直接把目的说出来，怕是再也走不出这里了。

    脑海中接连闪过几个推脱的借口被我一一否决，不知怎的，我想到了白天在客栈听到的消息，灵光乍现，开口道：“我想来偷丹乐公主的嫁妆青羽梳。”

    九黎闻言很是惊诧，挑眉道：“难道你不知道丹乐公主明天才出嫁吗？呵，来归客栈还有一帮人等着去抢呢，你这么有自信青羽梳能平安到将军府？”

    我硬着头皮分析道：“如果支岚世子真的谋划抢亲，怎么可能如此大张旗鼓，让灵兽国有所防备呢？更有可能世子借此事掩人耳目，实则另有谋划。再者，既然抢亲的消息已经人人皆知，戾桓不可能不加以防备，我相信一个能攻破浮间关的将军不会算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所以，相比在关外和其他人争夺，我更倾向于直接来将军府蹲守。只是很遗憾，让你抓住了。”

    “那是当然，我的职责就是看守忘尘湖！”没想到我的话被九黎理解成了夸奖，他骄傲地仰起头，看上去傻乎乎的。

    算了，他和流夕根本就不像，流夕死也不会露出这个表情的。我难以直视地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