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长的秘密 (第2/2页)

林春芽也觉得自己看起来大概就像是欺负良家小美人始乱终弃的大猪蹄子。

    沈明辉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太对劲，努力收拾着自己的情绪，道：“抱歉……我……我实在是忍不住……就是……还能再看见你，真是太高兴了。”

    林春芽只静静等着他平静下来。

    她知道警察已经调查过沈明辉。

    她们在学校宿舍失踪，学校肯定是最早被搜查的。而沈明辉那异常的行为当然更不会被放过。

    当时沈明辉跟警方说的是他喜欢林春芽，想用特别的方式引起她的注意。

    有点奇葩，但也不是说不过去。

    警方仔细查过他的背景和社会关系，的确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才算排除了他的嫌疑。

    但林春芽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她直接问：“沈学长为什么知道我们那天会出事？”

    “我……”沈明辉看了陆杰一眼。

    林春芽跟着看了一眼，道：“请学长见谅，我如今……不敢让他离太远。”

    她说得很平淡，沈明辉的心却不由得揪痛了一下，他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我……”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之前，也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我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林春芽道：“你可以慢慢说。”

    沈明辉组织一下语言，缓缓道：“那就像……我之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人、物、事……真实得就好像经历了另外一场人生。在那个梦里，我……”他顿下来，看了林春芽一眼，红了脸，“喜欢你。”

    林春芽怔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是更吃惊于“真实的长梦”，还是沈明辉会在梦里喜欢她。

    沈明辉继续道：“梦里的我自卑又懦弱，喜欢你也不敢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你，一直默默地……然后有一天，你突然不见了。”

    他的喉咙又哽了一下，缓了缓才道：“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直到后来夏清竹被绑架的事传开，大家才知道你一起被绑走了。但夏家只赎回了夏清竹。一个月之后，在另一个城市的海滩上，发现了……被冲上岸的……尸体……”

    沈明辉一脸悲痛，林春芽自己反而平静。

    如果她没有意识里的手机，的确只可能是这样的结局。

    绑匪们在公海上，报了警也不可能那么快找到位置，夏清竹会被绑匪交给外国人，而林春芽只会被玩死抛尸。

    “我……我是说梦里的我……悔恨终生。我甚至连一声喜欢你都没能说过。我……”

    “也许说了也未必能改变什么。”林春芽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梦才去警告我，为什么又说得那样不清不楚？”

    “因为不确定。而且我也不知道太多细节。”沈明辉叹了口气，“我从那个梦里醒来之后，的确有一些事，是跟梦里一模一样的，但……当我改变了一些事之后，其它的事也跟着发生了变化。我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所以……即使我再找到你，却……还是不敢……你和夏清竹再一次一起失踪时，我简直……”

    沈明辉再一次顿下来，却又红了眼圈，“还好你回来了。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林春芽想想几次相遇，想想他去她打工的咖啡店，想想他那天晚上那么及时地接住她……

    李云珊骂她算准时间往沈明辉身上倒，但其实是他算准了时间去接她的吧。如果他真的经历了另外一次人生的话。

    再想想沈明辉那些成绩。

    林春芽不由得就看了一眼自己意识里那个手机界面。

    这世上，有不可言说的秘密的人，果然不止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