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无人欣赏的烟火、对不起、离开 (第2/2页)

”他问我。“我给你钱，给你地方住，有吃有喝有工作——这不好吗？”

    他吃了口饺子：“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啊。我真的想不明白，钟寻。”

    “你是不是真的，根本也不喜欢我？”他放下筷子，“之前我就想，你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原来你连我都不喜欢。”

    “那你到底喜欢谁？辛靖，还是陆诺亚？但他们肯定没有我喜欢你。”

    我摇头。他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我觉得你应该没骗我。”

    他向后靠到椅子上：“没想到，这种方法还是没法把你留住啊。”

    他这是同意了吗？“为什么？”他干嘛要留住我？

    “因为一个人好没意思啊。”

    “我觉得好像也没有陪您多久啊。”

    “能别说您吗，之前我就想说，你这么说，我感觉自己特别老。”

    他又吃了几个饺子。

    “上车饺子下车面。算是给你送行了。”他突然笑了。

    我的手机上有一条消息。是两小时前，来自陆诺亚。

    “对不起。”

    三个字，只有这三个字。这三个字我盯着看了好几分钟，最后我把陆诺亚拉黑了。

    我有点难过。但我不知道究竟是谁的错。

    顺便把辛靖也拉黑了。

    第二天早上，江陆站在门口，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我说：“那你去哪儿？”

    “不知道，其实我还没想好。”

    “不回家吗？”他问。

    我摇摇头。我哪里有家。

    “你不会还去找他们两个吧？你没这么蠢的吧？”

    “当然不会。”我说。

    “你一个人睡，总做噩梦。没问题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错愕。

    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压到我的肩膀上，这动作莫名其妙地有些熟悉感。我转过身，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别。”我笑了笑，“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是在分手，而不是解除这种关系。”

    “就是分手啊。”他侧过头看我。

    这次我没有拒绝他，他的唇很干，这个吻因此而变得有些艰涩。我向后退了一步，结果脚踝磕到了行李箱。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还可以原谅你一次。”一吻终了，他对我说，“别走了。”

    “对不起。”

    我其实还蛮喜欢这里的，我来到这里，就好像是偶然来到这里筑巢的鸟，等到另一个春天，丢掉被冬天的暴风雪弄得七零八落的巢，再建新的巢。

    拖着行李出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上一次，我的东西直接被江陆扔去辛靖家了，不过最后他还是让我回去了。江陆总是这样，奇奇怪怪的。这次我以为他会赶我走，他反倒又想让我留下。

    我好像一直寻找的就只是落脚之地。没有哪个地方可以说得上是家。我所以为的，可以逃避痛苦的触碰和相融，都又重新变成痛苦，弹回我的内心深处，最终变成困扰我许多年，也将继续困扰下去的噩梦。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决定去远一点的地方。

    我没有告诉他们三个，我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