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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入时光里 (第3/5页)

去问被这一通吓得躲到角落的两个小姑娘:“你们踢翻了他的酒?”

    两个女孩连连摇头,其中的短发女孩带着哭腔辩解道:“我们不是故意的!外边就这么大点地儿,走路都费劲,他还把酒瓶子摆子路中间儿——我们道歉了,他偏说我们没道歉,还要动手打人!”

    “放你娘的狗屁!”醉酒男子听后,扯着脖子破口大骂。

    “你说话放文明点儿!”男警察用力向下压制,同时厉声警告道,“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要是能,咱们调查清楚了,就哪儿完哪儿了;你要是不能,我就带你回所儿里——醒了酒,会说人话了,再说你寻衅滋事的问题!”

    这当口儿,醉酒男子的同伴里面出了明白人;他连忙上前求饶道:“警察同志:咱多大点事儿啊,还值当去所儿里解决?不就一瓶酒吗,我们不要了还不成吗!您、您快放了他吧!我们拉着他,绝不再让他说胡话了,您看成吗?”

    成也成,不成也得成。男警察——宁安本就不是出警的民警,他不过是下班后来此吃夜宵,没想到却目睹了醉酒闹事;眼瞅着事态要失控,他也顾不得自己只身一人,或将寡不敌众,却是在醉酒壮汉抡开手臂那一刻直接冲了上去,想着能控制一个是一个,至少别让女孩儿挨了打。现在有了台阶,他也没必要继续逞强;形势上不利,但气势上不能弱,他没有立刻放开酒鬼,而是严肃斥问道:“最后问你一遍:能不能好好说话?”

    醉酒男子还没表示,他的同伴就立刻替他许诺道:“能,他能!”

    宁安不搭茬,只是拉着醉酒男子一起站起来,期间始终攫着男子的手臂;男子的同伴相继拥上前,有的道歉,有的保证,最后口风一致:请求警察同志别把他们的兄弟带去派出所。

    这边四五个人将警察团团围住,接受批评教育,那边两个小姑娘抱作一团瑟瑟发抖,茫然无助;围观群众交头接耳,期待着接下来的“下酒菜”。后厨的曹师傅这会儿才赤膊着走出来,手里还假模假式地拎着厚重的斩骨刀,一副关二爷的忠勇模样,嘴里还不忘吵嚷着“谁在闹事?让老子来会会你”。

    齐乐哭笑不得地迎上前,他冲着人群喊了一声“没事没事”,而后赶忙推着曹师傅往店里走,边走边说“宁警官来了”;途中瞅见守在店门口的于欢,又悄声问道:“欢姐,你报的警啊?”

    于欢听了,连忙摇头否认。齐乐顿时了然于心:难怪宁安没穿着警服,合着人家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啊。也不对,那是形容无关路人的;他一派出所民警,就算下班了,也有权利和义务保护辖区居民的安全。

    “要是没我的事儿,我可回去了啊。”曹师傅悻悻然说道,“后厨一堆活儿,元子一个人压根搞不定。”

    曹师傅,姓曹名广顺,是久久香的大师傅;四十五岁的他,留着平头,眉粗眼大,鼻高唇薄,皮肤黝黑发亮,身形敦实,孔武有力,发起狠来的样子十分吓人;他带着自己不满二十岁的侄子曹元在北京闯荡,因其膝下无子,所以倾囊相授,更是小心地替全家守护着这唯一的一根香火。这不是店里第一次遇到有人闹事,也不是曹广顺第一次夹着尾巴做人——不是他自私,是他不能出事啊!他那点能耐还没全教给曹元:他要是废了,他们家的元子该怎么办啊!

    齐乐自然知道曹广顺心里的那点子弯弯绕——自他三年前从原来店主的手里接过了久久香,同时一并接手了原来店里的员工,就已经从原店主哪里知晓了每个人的脾气秉性。比如,于欢看似娇小瘦弱,可是手脚麻利,任劳任怨,只要工资给得足,绝对不会闹脾气;曹广顺是颠得一手的好勺,也装得一手的好逼,看似五大三粗,实则十分地小心谨慎。他不怨曹广顺的畏缩,只怨自己怕麻烦,没第一时间选择报警。一想到方才宁安一个人冲上去压制醉汉,齐乐就心悸得窒息……还好平安无事。他宽慰了曹广顺,也安抚了于欢,又笑着驱散了围观的群众,最后才回到宁安的身边。

    这会儿工夫,宁安已经打发走了闹事的食客,正在教育两个惊魂未定的小姑娘:“……是不是,多危险啊?”

    两张不久前吓得惨白的脸,这会儿却是红得好似蜜桃;委屈的眼泪像是穿成串的塑料珠帘子,接连不断地往下掉,“啪塔啪塔”地摔碎在了店门前的洋灰地上。

    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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