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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2/2页)
挂完电话,我穿上外套,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方溪问我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朋友在机场,我得去接他。 齐宽说现在路上都没有车了,你怎么去接他? 方溪也有些为难,我们都喝了酒,不能送你。 我一时管不了这么多,先出去再说。 李浅良应该早就到机场了,三个小时那通电话我没接,他很固执地没有给别人打电话,而是选择一直联系我。一想到他在那个冷风瑟瑟的地方孤零零得站着,孤立无援地等着我,我的神经就一直在发胀。 所有的理智和我应该保有的顾虑被我毫不留情地从脑子里剔除,曾经劝了自己千万次的放下,在此刻都变成了无意义地坚持,我现在只想快点见到他。 出门后我才发现,天在下雪。 幸好还有愿意牺牲陪家人时间出来接单的出租车司机,我只在路边等了十分钟就拦到了一辆车。 我一上车,他还在和我问候,对我说除夕好。 我来不及回应,直说去城西机场。 机场离这一百多公里呢,现在去,我晚上就接不了多少客了。 我说多少钱都可以,您如果不行,我去等下一辆车。 一口价,四百块,我回来还得花时间呢。出租车师傅说。 好,我不和他还价,只希望他快点出发。 车子开出去后,我一直盯着窗外的雪,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在车窗上,很快就化成一滩水,把窗子都模糊了,灯影变成一团色彩,成了一幅油画。 李浅良应该是向别人借了手机给我打电话,所以我也没有办法主动联系他问他的情况。我希望他找到了一个有屋檐的地方好好躲着,最好待在航站楼里,里面暖和些。 因为除夕,路上几乎见不到几辆车,车子的速度明显比平常快,上了高速后,司机师傅的油门都踩到了底。 车子快起来了,我却觉得时间变得更慢了,那一个小时,我脑海里不知闪过了多少和李浅良在一起的画面。 我今天做了最坏的决定,在我下决心去接李浅良的时候,那张被蒙在我过往的冷静上自我欺骗的面具,被彻底撕破。 李郄,你无药可救了。 车子驶进航站楼的行道,很快就到了出站口,我在车里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身影立在门口的大雪里,我推门而出,一刻也没有犹豫跑向李浅良。 他原本站在那里安静极了,快要被雪掩埋,却在看见我的那瞬间也朝我奔来。 我们几乎是撞进彼此怀里的,他身上的雪不断往下落,我们看着彼此,还没有开口,出租车师傅先上来问候我。 哎哎,小姐,你还没有付车费呢,怎么跑了。 我什么话也没说,拉着李浅良往车子那边走去,让他先上车,自己才坐进车里。 出租车司机一脸茫然的从雪里回来,问我是不是打算回市区,这回只要我两百。 我一边替李浅良拍他身上的积雪,一边对司机师傅说,不回市区,你送我们到航站楼外面那片旅馆区就行了。 司机很是不甘心地踩下油门,倒车向旅馆区驶去。 李浅良的脸被冻得通红,手也冷得发青了,我捂着他的手,想把自己仅有的一些温度通通度给他,他却躲开我。 我身上太冰了,你碰了我,会感冒的。 我固执地按住他的手,对他说,我宁愿感冒的是我。 这是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显得多余又多情。 李浅良很抱歉地对我笑着,说,我好像又做错事了。 司机把我们放在一间门口挂着大红灯笼的旅店前,我问他这段路多少钱,他说算了,就给之前说好的四百就行。 我从钱包里抽了五百块钱,卷在一起递给他。 出租车开走后,我和李浅良进了旅店。除夕夜,前台没想到还会有客人,问我们住几间房,我问李浅良拿身份证。 他唯一幸存的只有身份证了,是为了过安检检票用顺手揣进口袋里,才没和钱包一起丢了。 我用他的身份证开了一间大床房,两百一晚的房租又交了一百块百块押金。 我们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李浅良一直没有说话,我忽然间也找不到话头,我们就这样静静站着,直到电梯到达了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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