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童年 (第1/2页)

    02　童年

    麦子不是个天资聪颖的小孩，上上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比别的孩子笨一点，反应也比较慢。这种迟钝在二年级表现得更加明显，老师讲到某某数学公式的时候，别的同学都跟着老师在互动，只有麦子还在找这个公式在第几页。不出意料，期末考试又是倒数第二。为什么不是倒数第一呢，因为倒数第一那个男生从小发烧烧坏了脑子，现在说话都不是很利索，麦子自诩还是比他强一点的，虽然强的也有限就是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期末考试后的新年，虽然家里穷，但是母亲也是布置了一番，除夕夜一家人也是做了顿有肉的菜的。过了除夕夜，就是春节了，麦子老家这边有拜年的风俗。也就是这一天晚上，来了个女的，穿的很是利索，眼睛里透着精明。麦子应该叫她婶子，这个婶子刚进家门，略有些刻薄的脸上瞬间挂满了笑，跟麦爹麦妈东拉西扯。核心主题是，之前借的麦子家的钱因为自己女儿要学小提琴，所以要晚点还。

    是了，麦子家里穷，麦爹身上也有一些穷人的特质，比如害怕得罪人。别人跟自己借钱的时候，害怕得罪人家，竟也借了。

    “哎呀，不是我不想还，实在是去城里的时候吧，俺家孩子就是看上那个小提琴了，非得学，你说咱做家长的也不能让孩子不高兴是不？”麦子的家里回荡着这个女人的声音：“我们家小若啊是个聪明的，本来就是简单学学，结果学了一下就上手了！城里的老师都夸有天分，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嗯嗯，对对对，小若这孩子打小就聪明。”麦妈自这个女人进门就一直沉默着，家里只听得到麦爹的陪笑和给那个女人倒茶的声音。“唉，话说回来，你家麦子这次考试考的咋样啊？人家都说三岁看老，都二年级了，该关心考试成绩了。”那个女人撇了眼缺口泛黄的茶碗，没动，却是把话题转到了麦子身上，屋里一下沉默了，没等麦爹说话，那个女人眼睛一转，拍了下大腿：“瞧我这记性，之前大海那家的孩子回家都说了这次考试成绩了，这麦子实在不行啊可以多教教种地，虽然不像俺家孩子一样吧，但是以后也能有口饭吃。”麦子不记得麦爹是怎么回的这句话，只记得那个女人走后，家里爆发了很激烈的一次争吵。

    “就你有那个闲钱往外借！你看看你看看，”各种物件霹雳巴拉摔倒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麦子妈大声的哭喊，“家里的碗破了都不舍得买新的，你怎么就那么有钱！”

    “借几个钱出去怎么了，都是亲戚。”麦爹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都是亲戚，别人家孩子拿着恁的钱去学什么小提琴，恁的孩子呢？麦子有啥？”麦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麦子，恁还有脸说麦子！恁教的好孩子，考个试倒数第二，丢尽了脸！俺在外面都不好抬头。”说到麦子，似乎触到了麦爹眉头，让他的声音带着些怒气。

    “好啊，现在又成俺教的了？他爹呢？撒手不管还有理了？俺当初离婚就不该嫁给你，你个没本事的！”麦妈的声音越来越歇斯底里。

    “俺没本事，俺没本事你跟着我过干啥，别人娶媳妇娶头婚，俺倒好……”麦爹后半截话没说出口就被麦妈打断了，”倒好什么？恁想说啥？这么多年伺候你们爷俩个，俺还伺候错了？＂麦妈似是承受不住，哭了出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伺候我们爷俩，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不知道憋了多久的话从唇齿中喷出，也惹得麦妈直接站了起来，“你……你……我跟你没完！！”麦妈看起来生气极了，和麦爹厮打到一起。

    这个时候，麦子已经习惯性的缩到角落，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戏，这样的场景从麦子懂事以来就屡见不鲜，按理说早就已经习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时有一种烦躁的感觉从心里蒸腾而起，他们在肺腑里横冲直撞，想要挣脱这具身体的束缚。麦子难受的扭了扭身体，似是被这动作惊扰，他们找到了新的出路，顺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