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雨幽梦录_17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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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第1/2页)

    十七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寒琅立在雪中吞下不少冷气,仍是想不通眼前所见,难道是自己书看糊涂了在做梦?于是狠心在身上拧了一把,生疼。他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雨妹手,大步向自己房中走去,雨青未再反抗,由他拉了去。

    进屋关了门,寒琅急切相问,雨青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她究竟为何突然现身宋家。雨妹总没搭理,默默环视一周,卸下身上大氅,由它随意落在地上,露出一身浅杏色单薄衫裙。她信步将寒琅全屋绕过一遍,而后立在书案前,只瞥一眼案上书册,手抚过笔架上搁的一尾狼毫,半晌恹恹道:“表哥这两年就在此上用功夫?”

    寒琅不语,过了片刻转开话题:“妹妹深夜到此,舅父舅母可知道?我这就去禀明母亲,今日天晚,明日送妹妹回家。”雨青听了急忙插道:“不可!万不可使姑母知晓此事,不然雨儿无葬身之地了!”寒琅经她一提,也才回过味来,深更半夜,闺阁女子现身男子书房,这事如何说得清,的确是回不得母亲的,于是也立在当地没了主意。

    雨青轻叹一声,“看来表哥还未信雨儿。”说完用那双冰冷如死物的手捧了寒琅一只手,举至自己鼻下,寒琅先还羞涩欲抽回手,渐渐却僵住了,脸色逐渐凝重,一脸不可置信:雨妹竟连鼻息也无。他忙又举了灯高高照着雨妹,仍是只见自己一人影铺在地。

    寒琅这才信了几分,却越发惊得毛骨悚然,连声问雨青究竟发生何事。雨青伸手取过寒琅手上灯烛,款步行至窗边小榻旁,将灯烛搁在几上,背着月光,哀哀切切开了口。

    “表哥这一向安好,怕是已将雨儿忘却了。”

    寒琅连忙上前两步,分辩道:“寒琅岂敢!两年来眉间心上,不曾一日不思念表妹,只恨音书断绝,无从相见。夜夜相思,无处消遣。雨妹,你究竟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模样现身于此,我可是在做梦?”

    雨青摇摇头:“并非表哥发梦,是雨儿如今只在梦中。奴现下真身尚在家中昏睡,表哥眼前的,不过一缕生魂罢了。”

    寒琅闻言大惊,雨青并不停顿,一口气说了许多:“自从那日园中见过表哥,母亲便将雨儿送上楼阁,撤去梯级,将雨儿关在那三间房厦中。每日命人将吃食只从廊下挖的井口似的洞里提上来,连净桶也是从那洞中送下去。”说着抬袖拭泪,

    “那楼阁中除了我的丫头、教针线规矩的嬷嬷,什么活物都见不得。每日背那些列女传、女则,然后便是无休止的针线,一直做到深夜。”

    寒琅几不忍闻,雨青还道:“自上楼阁后,雨儿日日心中只是表哥,一刻不能忘怀,心中实在煎熬,不久就生起病来。每日昏昏沉沉,只是昏睡。可睡着后,却发现自己魂魄离了肉身,竟能随愿飘摇而行,却出不得顾府,只在后园徘徊。后来醒的时辰越发的短,饮食少进,母亲急了,发急信去问父亲。父亲回信说,我上楼阁已比旁人晚许多,若放我出了楼阁,顾家颜面无存,出嫁前定不许我出楼阁一步!父亲还说,说雨儿死也要死在楼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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