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一章】平息战乱 (第2/2页)
。王厉图走走停停,导致他花了往日好几倍的时间,才到了府门。 与大街小巷的欢庆气息不同,整座将军府都沉浸在一片沉重的伤痛氛围里,延章帝御笔亲赐的“将军府”三字威武肃严,却被匾额上围的一圈白布绕花缠得凄惨至极,门前齐齐整整迎接他回府的下人身着孝服头戴孝布,全都垂着头不发一言。 王厉图抬眼看到这一幕,眼睛里就聚了水汽,不理会下人伸过来搀扶的手,一抬右腿跃下马背,就步履匆匆地往府里去了。 王安宁死亡的消息早于十日前就已经送达将军府,所以府内一应事物俱已准备妥当,拐过了影背墙,入目就是正殿,暂且作为灵堂,只开了正门,一口黑漆棺木正对门口,周围乌压压跪着一地人,哭声切切入耳,王厉图泪湿眼眶,辨不清也不愿分辨都跪了哪些人。 进了门,哭声缭绕,眼泪再也撑不住滴落下来,他还记得去寻父亲定远大将军的身影。 老将军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旁边生着炭火,他看着父亲被炭火映红的脸,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下去。老将军枯死的目光有些闪动,回神看到他,却忍不住一脚踢到了他的胸口,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什么。 他摇了摇身体,又挺直腰背规矩跪好,开口道:“父亲,儿子无能。” 老将军没有回话,直直看着王安宁的棺椁,眼睛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泪水却不曾落下来。王厉图不敢再吭声,就垂头静静跪着,传入耳中的哭声如刀似剑,将他的血肉片片刑剐,他心口很痛,就捂着胸口低声咳了几声,老将军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你母亲病了这些日,今天看到安宁的样子受不住,你去看看她吧。” 低声应下父亲的话,拿过下人递过来的巾帕抹掉脸上泪痕,他起身去看王母。 老夫人一把年纪了,熬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情绪激烈加上近日染了风寒气虚体弱,才一时昏了过去,并无大碍。她已经服过药睡下,贴身侍婢将情况给他说了个明白,替王母掖掖被角,他便又回到正殿。 走到儿子棺椁处停下,慢慢抬起头,他就瞧见安宁干净整洁地躺在那儿,脸色灰白。也亏得是冬日,尸身放了这十余日仍未有腐蚀,他才能将安宁体面地带回来。可他知道安宁的腹部皮肉只余薄薄一层内肌,那伤口是要了他大半条命的原因。 不忍心再看儿子形状,他瞥开眼睛看到了跪坐在一旁的妻子郭秀方和儿媳赵福。赵福哭肿了一双眼睛,看着他叫了一声父亲。他对她有着很深的愧疚,不想过多面对她,就只是点了点头,赵福愣怔着转开视线,继续盯着棺椁出神。 他朝郭秀方走去,想同妻子回屋说一些事情,然而郭秀方对他不理不顾,他料想妻子此时悲痛过度无法对人反应,于是轻轻蹲下,要去拉妻子的手。谁料郭秀方竟躲了开去,抬起头拿一双愤怒怨怼的眼睛看着他,被郭秀方眼里的埋怨惊到,他愣了愣神站起来。 当日种种又在眼前浮现,他在沙场拼搏了半个寒冬,身上新伤旧疾也日日折磨着他,这些时日痛不能替子身死,心神焦虑,现下境况已定,他再也撑不下去,眼前发昏,咳嗽着呕出两口血就厥过去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