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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时玉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从地上站起来，“不好意思，我有点困，就睡着了。”

    “没关系，该道歉的是我。”德奥迪看着头发乱糟糟，衣服发皱的时玉，语气柔和，“我给你准备了休息的房间。”

    睡意还没散完，时玉艰难地保持着清醒，听到休息两个字，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看见了那位郭医生和他说了什么检查的事，连连点头。

    郭老看人疲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接着说了，还是等人休息好了再说吧。

    “那我们出去吧。”

    “好啊。”

    时玉看人走在前面，一步踏出去，手被拉扯着，低下头看了一眼，是只缠着白色胶布一样的手。

    “我睡完觉再过来。”捏了捏触感有点奇怪的手掌，时玉把手从自己得手掌中抽出来放进被子里，顺便在被子上拍了拍。

    彭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德奥迪和郭老回头就看见拍被子的时玉，两人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走路都发困的时玉歪歪扭扭地跟着人回到房间，听人说了换洗衣服、洗漱间在哪等等事情，努力保持清醒。

    “那你先休息。”

    终于可以休息了，时玉高兴地送人离开，一关门转身就把自己抛在了软乎乎的大床上。被子一卷，直接睡沉了。

    两个房间里的人都沉睡着，不同的是，一个香甜，一个暴躁。

    大概是这个情况太普遍了，系统自动注射了镇静剂，一会儿又恢复成了规律的起伏。

    ——

    睡得正香的时玉无意间翻了个身，身边有着一个散发着淡淡凉意的东西挨着，伸手摸了摸，不软。

    “枕头？”

    掀起一点眼皮瞄了几眼，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停电了？时玉在翻了个身继续睡，实在太累了，脑子基本上都是停滞状态。身体朝着枕头的地方靠过去，正好盖着被子还有点热，找了个地方慢慢窝起来，夏天盖着被子吹空调也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一只手臂还是一条腿搭在腹部，那双依旧睁开的深蓝色眼睛都没有变化，他就这样盯着头顶，尽管这里一片漆黑，任何光源都进不来。

    他能感受到一阵令人神往的气息，在接触到那个黑色物体时他才明白，还在里面，藏在最深处。

    任由那个黑色的物体吞噬，在吞噬的过程中身上的剧痛一点一滴地从身体上剥离，本来残破的身体开始停止腐烂。感受着那种神往的气息，他在黑色的物体里慢慢地调整前进的方向。终于他来到了最中心的位置，躺在了一个温暖的物体身旁，几乎是瞬间他就确定了。

    抓住它！

    还未全部复原的手指一把抓住搭在腹部的手掌，温热的、柔软的，那一刻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闭上了，只沉浸在此刻的宁静中。

    只是忽然这样的感觉就消失了，无影无踪，抓住的手掌也没了。

    一种被抢夺的感觉如同潮水一样涌来，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睁开，隐约发红。

    “你真的在骗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种不可遏的怒意就停住了，转换成一种莫名的感觉。

    在心头微微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