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丨第十七章 蝴蝶 (第2/2页)

    他蹲下身，伸手抬起对方那张哭的稀里哗啦的脸。

    韩亦柔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胡乱的擦起了眼泪，努力咽下哽咽。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有什么好哭的？她凭什么在陈郁面前哭呢？

    当那双覆着凉意的手托起她的脸时，她有些别扭的躲避，不想把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呈现在他面前。却还是躲不过他的坚决。

    “哭什么，恩？”陈郁直视着她，挑眉道。

    韩亦柔打着哭嗝，垂着眼睛，唇紧抿着，不想回应。她现在一点都不漂亮、一点都没有骄傲了。

    她恶狠狠的想——难道我就这么贱？离了他、离了感情就活不下去么？我还年轻，不该到那种无人陪伴便寂寞的想死的地步的。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人，我总能再遇到一个能让我快乐、却不让我流泪的人的。

    但当那双手擦去她的眼泪，当他说出那句——“我回来了”的时候，悲哀和喜悦席卷了她——去他的漂亮、去他的骄傲——她发出一声尖锐难听的泣音，几乎会让所有熟悉她的人错愕。

    她捶打着陈郁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这么…这么坏…”她扑进这个她渴望了好久的怀抱，她知道这个人不属于她，却还是忍不住在这算不上温暖的狭小空间里，肆意流露自己的难堪。“对…对不起…”她几乎要哭抽过去了。

    为什么是这样的世界？为什么这样荒诞？如果他们有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开始，那该有多好啊。

    或许是等待陈郁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又歇斯底里的痛哭了一场。韩亦柔靠在陈郁的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我知道了。’系统突然道：‘她哭，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被世界观同化。’

    陈郁以一声嗤笑作为回应，似乎在嘲讽它的后知后觉。

    ‘这种人，在我们遇到的世界里，已经很少了吧？’系统想了想，慨叹道：‘但她这种人，真是挺惨的…欲望——是有的，却不够有决断，良知嘛也尚存，自身的能力却无法抵抗洪流。于是总是左摇右摆，怎么做都显得格格不入、不够恰当。’

    系统显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对韩亦柔很是同情。

    “我，来吧。”像影子一样跟着陈郁的男人突然开口，视线落在睡着的少女身上。

    陈郁瞥了他一眼，置若罔闻，抱起韩亦柔，进了门，把她安置在楼上的卧室。男人竟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也挺惨的。’系统慷慨的挥洒着自己的怜悯。

    “怎么？你还想看着她睡觉？”陈郁扭头，对床边站着的人不耐道。

    男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一声不吭，扭头走了。

    ‘…你也挺惨的。’系统心有戚戚。

    陈郁气笑了，给韩亦柔盖上被子后，也出了卧室。等走到熟悉的露台，施施然的坐在了座椅上，闲闲的望着远方的云际，才在脑海中冷笑着回应：‘需不需要让你也惨一下？把能杀那人的计划推衍几条出来。’

    系统从善如流，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