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怀璧_分卷阅读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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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4 (第1/2页)

    最后,还是平怀瑱先来找他。

    李清珏心口如被针扎,听着身后人愈渐沉缓的鼻息,慢慢覆住环在身前之手,彻夜难眠。

    寅时方至,寝院里便来了人。

    绛色车架悄无声息地驻在院落外头,只一位太监躬身行进,穿过行廊到窗前轻叩几声。平怀瑱手指动了动,李清珏忙将手挪开,佯作熟睡模样。

    叩窗声又起,平怀瑱转醒,只怕屋外太监再吵着李清珏,压低声应两字:“起了。”

    窸窣衣料声于晚夜中微响片刻,平怀瑱没有燃灯,借晓月薄光整罢衣衫重回床畔,俯身在李清珏唇角落下亲吻。李清珏倏然一颤,所幸平怀瑱不过浅尝辄止,旋即起身离去,未察觉异样。

    房门阖拢,天未放亮,李清珏听着院里一双足音远去,睁开眼来,入目还是一片暗色。

    前堂三日一朝,今日无朝,平怀瑱本不必起得太早,不过是知晓李清珏介意,只好做足样子,趁着暗夜无人时赶回宫里,以佐“清白”。纵然诸多闲人皆心知肚明,但君王秘事,只要他有意掩着,又有何人谁胆敢堂而皇之地多上半句嘴。

    平怀瑱于车架内闭目养神,身子随之轻晃,左手覆上另一手背,余温未散,暖得心里既苦又甜。

    他的李清珏,口是心非,言不由衷,越发不比小时候诚实。

    幼时的何瑾弈一口一个“太子哥哥”,爱把喜欢挂在嘴边,总怕哪时见不着他,每每来了宫里,定把他黏得极紧。后来的李清珏与何瑾弈判若两人,平怀瑱难辞其咎,若非因他,李清珏如何都能活得比如今快活。

    可李清珏不论哪般苦,从来心里有他,便是他紧攥不舍的一股子底气。

    道什么择贤立后,倘若这延狩王朝上当真坐了一名女子,李清珏将如何自处,又会陷入何等难堪境地,恐怕平怀瑱比他自己更加明白。平怀瑱自少年时起费心筹谋,好容易保得后宫无人,又岂会因一句“国不可无后”而废尽过往心力。

    李清珏固执,平怀瑱便可更为固执,两人已纠缠此久,他不介意再多些年头,只要事之终了时,李清珏能释怀便好。

    车轮辘辘,平怀瑱按了按眉心,掀开车帘将太监总管唤到跟前。蒋公公侧耳贴近,一边迈步跟紧,一边仔细听他交代。

    “给朕寻个人。”

    蒋公公先“嗻”一声,罢了等着皇上后话,谁知等了半晌不见动静,疑惑抬头对上平怀瑱暗沉眸光,惊得又将脑袋垂下。

    “抬头看清楚。”

    “嗻。”蒋公公重望向他。

    朦胧幽月之辉覆在平怀瑱面上,不够明晰,借着笼里烛火之光,蒋公公才总算看懂平怀瑱无声比出的唇语,心中顿时如有雷震,吓得魂不附体。

    “给朕找着他。”

    冷汗汩汩地自额角滑落,蒋公公强作镇定,拖着发软双腿诚惶诚恐地应承下来。

    平怀瑱放下车帘,再度阖上双眼,抛开万千思绪,脑中所想又全成了李清珏,不经意便忆起数年以前,两人所历之桩桩旧事。

    回忆难灭难熄。

    第三章 

    “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子曰……”

    夏日闷热,庭里嘶嘶蝉鸣声不绝于耳。

    文萃殿里,太子太傅手执一卷,踱步行走堂中。室外艳阳当头,凝滞空气熏得平怀瑱昏昏欲睡,支着一本书妄图掩饰自己睡意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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