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_4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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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第3/3页)

   满屋子的匪兵,山呼海啸地嚷嚷。

    透——透——

    常乐被摔沙包似的甩到软席子上,身上岔开腿跪下的男人,皮带上一枚白玉帽花,急急解裤子,放出老大一坨丑东西:“舔……舔,舔湿了,你少受罪。”他等不及了,晃动阴茎对准常乐紧抿的嘴,呼哧哈啦地诱骗,“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放了他……”

    渠锦堂是一个摆子打醒的,发了一身汗,眼还没睁开,先哑着嗓喊常乐。

    伙计们抽抽搭搭,常乐换来的那点宝贵的水,谁也没动:“少东家,先喝点水吧。”

    渠锦堂从他们的脸上,似乎觉出点什么:“常乐呢?他人呢?”

    没人回他,每个人都把脸藏在臂膀里,哐啷一下,碗翻了,渠锦堂大喝一声:“说呀!!!”

    挨了踢的小伙计匍匐着跪到他脚边:“掌柜的让那帮砍头的带走了!”他摊开手,手里一枚钥匙,是他拼了命扒门,从当兵的腰上顺下来的,他从隅北跟着掌柜的上甫阳,服的、认的只有一个常乐,“少爷!您快去救救他吧!”

    紫红的玩意儿半软着从口中滑出来,常乐歪脑袋,吐了,骑在他身上的男人气儿还没喘匀,揪他的头发,刮掉他嘴边腥浊的东西,把人翻过去,扒了裤子,往他菊门里探路,刚掰开白花花的屁股,外头起枪了,有人慌慌张张冲进来。

    领头的被打断好事:“妈个巴子!没看见老子办事呢!”

    那人急得舌头打结:“老……老大……山下,有人……有人打上来啦!还有……还有……”

    “有什么,说啊!”

    “囤粮的仓……仓……给……给……给人,一把火……烧啦!”

    到这会儿他才意识到坏事了,提上裤子摸枪:“妈的,走!”

    常乐趴在草席上,呕得肚里的黄水都吐尽,身后干草轻悄地踩响,常乐揪着衣服缩成一团,很宽的一副膀子,不容分说地把他揽入怀。

    是渠锦堂,少了一只指头的手穿过他的膝盖窝,稳稳把人抱紧,颤栗的唇烙到他的额头上,说了句什么,那几个字太轻,又或者重得人听了还想听。

    常乐埋在渠锦堂的胸口,哭了。

    他说,走,我们回家。

    常乐想起什么,等下,还有东西……

    渠锦堂踉跄抱起他,吼了一嗓,不要了!

    山下响起的枪声一路连着火把延到庙门外,那些被逼得无路可退的兵狼狈地逃回来,把杀红的眼睛,落到迈出庙门的渠锦堂和常乐身上:“抓住他们!”

    牛头岭蜿蜒崎岖的山路,渠锦堂抱着常乐,多少次子弹在身边擦过发丝,追撵着他们蹒跚的步履。

    “放我下来吧。”常乐抹他被弹片划开的脸颊,带着他,渠锦堂也跑不远。

    可他说:“不放!死都不放!”

    提到死,意识里好像是怕的,已经能看见山顶了,光秃秃的一片乱石岗,往下,是牛头最高最陡峭的犄角岩子,往后,是近在咫尺的枪眼。

    渠锦堂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月儿,怕吗?”

    只一下,常乐就懂了他的意思,再想想,最想要的人已在身边,似乎又没什么可怕的了,伸手,紧紧搂上渠锦堂的脖子。

    “别怕……”比回家更叫人定心的一句,“闭上眼睛……”

    风在耳边呼啸,他们好像变成了鸟,插上翅膀,往云彩上飞。

    他们飞得太快,快到鬣狗般杀到的子弹都追不上他们,风也追不上他们。

    世间再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赶上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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