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偶遇》 (第3/3页)

边道：“你叫几声给我听听，好不好？”

    他迷迷糊糊的，“嗯”一声答应了。

    你耳边响起了几声轻吟，细细的，像奶猫在叫。叫得你心尖儿都痒痒的。

    6.

    “你想听听我的事吗？”他说道。

    你们站在街旁，等着车来接走他。

    你：“你想告诉我吗？”

    你其实不是很好奇。知道的太多有时也不是件好事。

    “那取决于你想不想听。”

    “不想。”你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那算了……”他看着远方，一个黑点在靠近，“似乎也没机会说了。”

    黑点不停靠近，最终停下来，是一辆车，你只能看出来是一辆很昂贵的车。

    他把头凑向你，不必言说，你在他唇角轻轻吻了吻说道：“有缘再会。”

    他上了车，车子飞驰远去。他的声音像是从远方虚空中飘进你耳朵里一样，“有缘再会。”

    7.

    “又见面了，看来我们还缘分未尽哦。”他坐在桌对面，用手撑着脸笑嘻嘻地看着你。

    “什么事？”你很淡定，也很冷静。一般情况下，这种相逢往往代表着麻烦。她讨厌麻烦，但她喜欢他。

    “我想你了。”他说道。

    “骗鬼呢？说实话。”

    “哦……”他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缓缓说道：“因为……我怀孕了。”

    “一个玩笑开第二遍就不好笑了。”虽然第一遍也一点都不好笑。

    “我说认真的，没骗你。”他表情十分认真。

    “放什么狗屁，这都过了半年了，你不至于还不显怀吧？”你依旧不为所动。

    “好吧好吧……”没把你耍到，他有些失望，“是这样的，我想和你结婚。”

    你皱了皱眉，“理由呢？”

    “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就得和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在一起了，然后，一直生孩子直到生出智力正常的。说出来你可能觉得不敢置信，这是为了保证血统……呵，很可笑吧？”

    你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说道：“第一次你其实猜对了，我确实是……处……至少那时是。因为那个女人，我的‘姐姐’不可能会要一个不干净的男人，所以我逃到酒吧，觉得你还算顺眼，于是迫不及待地献身……你知道我的，床技，为什么那么熟练吗？——那是家族里每个男子的必修课，为了更好地交配……我每天都能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有时，那些男子的哭叫声，就像鬼叫，恶心，每个夜里都让我从噩梦中惊醒。”

    “那夜之后，他们把我关了起来。我猜，大概还是要让我成为一个禁脔，或者生育机器吧。我逃了出来，如你那天所见，饥寒交迫，狼狈不堪，然后，又看到了你，”他停下来，自嘲般地笑了笑，“说真的，你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对我比较友善的人了，除了我父亲以外。”

    “半年前他们找上我，用我爹威胁我跟他们回去，他们说要是不照做，就给他喂发情药，丢进母猪圈里。”说到这里，他又停下了，露出一种诡异而凄凉的笑，“其实父亲早就死了，被‘弄’死的。”

    “所以”，他长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愿意跟我结婚了吗？”他把脸凑近，期待地看着你。

    你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没试过……报警之类的吗？”你很难想象法制社会下还会有这种恶心事情。但说完你就意识到很多的龌龊都在社会的阴暗处疯狂滋生，只不过你以前从没接触到罢了。

    他愣了愣，随即回答:“这种事，只能被写进里，多年以后供人作呕吧。”况且，那样的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

    你:“我是不婚主义……但我可以带你走，逃到一个干净点儿的地方。”

    “逃？”他又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脸色，“逃得掉吗？”

    “那就不投了，让他们……都去死。”你也笑了。这个世界好像都变得荒诞起来了。

    “好啊……”他看着你，笑得十分天真，“让他们都去死。”

    8.

    火光里，他的身影诡谲又美丽。

    庄园里，血腥蔓延，没有一个人得以逃离。肉开始烧了，它在尖叫；肉烧熟了，它散发香气；肉烧焦了，它被埋藏。

    火光影影绰绰，有一瞬间，你看到了他在火中燃烧的样子。

    可他没有，那只是做陪衬的背景板罢了。

    可你不敢让他独自站在火前了，你上前拥住她，对他说告白的情话，他也紧紧拥抱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