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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凌攻对谢筝表白,水无争独自生下与凌攻的包子 (第2/2页)
。纵使时过境迁,水无争人也不在,凌却依旧嘴严得紧,宁可自己背了朝三暮四的黑锅。 既迂腐,又愚蠢。 他秀美的脸上却适时地滑露出一点儿同情和赧意:“水公子是因此事才避着凌大哥吗?” “嗯?”凌却有些困惑,继而便明白过来,谢筝以为水无争是想逃婚才躲远了。 他想了想,道:“也许吧……” 山谷之中,暴雨倾盆,夏末的雷声震耳欲聋,电光一记记划过苍穹。 屋子里,水无争独自歪在床上,死死地扯着枕巾,已经流了一头一脸的汗。此时此刻,腹中胎儿已经成长得很好,他蕴积了那么久的修为,都灌注在这个没出世的孩子身上。这个孩子健康,好动,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拼不尽的劲头,在他肚子里向出口一次次剧烈地冲撞。水无争则到了平生最羸弱的时候,他没有一分气力抵挡体内肆虐的疼痛,只感到体内几处骨骼被一寸寸地挣开,有什么在不屈不挠地拉扯他的肉体。 水无争强自睁大眼睛,泪与汗凝在眼睫上,刺得双目发痛。他努力地、一口一口艰难地呼吸着,躺在已经洇湿的席子上。难以想象的剧痛已经令他浑身发抖着失禁了两次,残存着露水的阴茎乏力地垂在两腿之间。血液混着几缕黏液从腿根流下,阵痛仍在一次次地加剧。电光和雷鸣声影交错地摧残着水无争半醒半昏的意识,他紧紧咬着牙关,连齿间都渗出血来,可无力感依然一波波涌上来,那健硕的孩子卡在宫道之中,几乎要了他的命。 凌却在哪里,在做什么?扰人的雷雨夜,不肯停息的痛楚里,水无争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凌却。 他有些怨恨地想,凌却知道我正独自捱过这些痛苦吗?他岂会在意?他兴许正念着谢筝吧。 痛苦稍弱的间隙,他又立刻抛下了刚刚的念头,竭力地想他们少时共度的情景,想起凌却的温柔,也许凌却正在天南海北地乱转,想要找到他吧——水无争疲倦地闭上眼睛,他也很想见到凌却,他们有好些月不见了,从凌却出生之后,他们似乎还没有分别过这么久。 认了吧。等今夜过去,水无争想,我会回到他身边,陪着他,看着他,像一个朋友,像一个哥哥。没有凌却的日子,实在……实在太难捱了。 水岫就在这无数次的反复挣扎,循环的怨恨和思念里,以一声响亮的、几乎盖过雨声的长啼宣告自己的出生,于一个阴雨的早晨呱呱坠地。 水无争用仅存气力为两人都做了简单的清洁,便彻底昏厥过去。 幸好水岫有继承自水无争的灵气在体内流转,只啼哭了一阵,也很快陷入了安稳的睡眠。 水无争直睡到次日天亮,水岫已经醒了过来。清洗掉体表秽物之后,眼睛圆圆,小嘴软软,皮肤粉粉,很是可爱。水无争将他连着干干净净的襁褓一起抱在怀里,低头看着这个——不知生父是谁的孩子。 他在离开留春山庄的月余之后发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令人难以启齿的是,他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是那个夜里强横的神秘人,还是凌却?两次交欢的时间离得太近太近,水无争无法确认。 挣扎也立刻开始了。水无争曾几度想要结束腹中的生命——这个孩子也许是强迫和诱骗才结下的血脉,或者便是他一厢情愿的产物,凌却如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大概会感到厌恶和膈应。 可总有一个念头,起初微弱,后来渐渐蛮横起来,在他心里道,一人来去未免太孤独了,你已离所有亲人千万里遥,有一个与你血脉相连的人日日相对,难道不好吗?想想这孩子生下来以后的样子,他若像凌却呢?若像你呢?又或者像你素未谋面的父亲们呢? 挣扎徘徊之中,这个孩子呱呱坠地。 水无争在晨光中看着这个眼光灵动的孩子。他那在两天前动摇过的心绪,又一次坚定起来。离开独居的山谷,回到凌家去的念头,就这样彻彻底底地消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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