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_第九章 叶疏,同悲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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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叶疏,同悲剑。 (第3/3页)

如何能够接受。

    叶疏对此漠然无视,双足一点,落回岸上。

    忽听萧越朗声笑道:“两位师弟剑法精湛,却十分辜负春光。好好一湖春水,吹皱的吹皱,冻结的冻结,搅乱得不成模样,却让最后一位师弟如何上场?”

    他向岸上众人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柄赤练般的长剑:“做大师兄的,只好替人做些水磨工夫了。”

    话音落处,一道龙腾般的红色火焰已从他剑尖奔涌而出,瞬间席卷湖中冰岛。

    那烈焰如有生命力般,落地开花,一霎眼间,冰雪消融,碎淩浪荡,竹上的冰斑亦寸寸退却。

    眼看大火将成连天之势,李杨青从身上解下“断水流”,向湖中抽刀挥去,我只觉一阵清凉扑面,湖中烈火熄去,尽化为如酥小雨。

    雨丝沾衣,众人才陆续回神,或惊叹自愧,或沉默不语。江风吟握在游云飞絮上的手攥得灰白,一声不语,竟自离身去了。

    ?

    萧越向李杨青点头一笑,展开名册,念出我的名字:“江随云。”

    我一颗心早已颠成百八十瓣,索性惧也无用,只得走上前去,将手中歪歪扭扭的竹枝剑握紧,开始演练。

    起手式“清风徐来”,第二式“白鹤欲归”,演到第三式“瑶台飞镜”,我便垂下竹剑,静静立在场中。

    萧越从名册上抬起双眼,问道:“为何停下?”

    我讷讷道:“……后面的便不会了。”

    萧越眉心微蹙,这才看清我的脸,大约我实在丑得令人过目不忘,他竟认了出来:“你是去年问渠楼前的……?为何不来找我?”

    我只闭嘴不答。

    李杨青此时却在一旁开口:“我看这位江道友也不是全无可观。前两式虽身法生疏,第三式却气候开阔,隐隐有摘星望月之意。”

    我面皮一时烧了起来,惟恐别人看出我是痴想叶疏,模拟他当日动作千百遍,才学了些四不像的剑意。

    萧越也温然一笑,道:“这位师弟道心坚定,我早知晓。不过今日我只能按门规评定,得罪莫怪。”

    我自知末流,并无话可说,只向他深深一揖。

    忽听李杨青道:“你的剑……”

    我低头看时,见那竹枝已然劈裂,想是我近日临时抱佛脚太过所致。

    我忙道:“不打紧,我再削一柄便是。”

    李杨青抬头望了望湖畔青竹,道:“道友何必舍近求远?今日相见有缘,便由我送给道友好了。”

    他青袖一扬,一股水波顿时灵活窜起,由此岸至彼岸,缠住一杆翠竹,咔然折断,又裹在水波之中,悬浮半空,不断团团旋转。

    少顷水散,一柄色如翡翠的竹剑初露雏形,静静落在李杨青掌中。

    他双手平托剑身,郑重交到我手中:“今日初晴后雨,一霎而消,此剑可名’一霎雨’,道友以为如何。”

    我看这竹剑莹然有光,骨节绵润,比我以前用的破竹枝不知强了多少倍,连忙向他道谢。

    李杨青庄肃地摇了摇手,看着我手上的茧疤,诚恳道:“江道友,我曾三次候选不成,在青城山扫了十年山门。人人笑我学刀无望,说以我的资质,下山当个屠夫,也嫌手脚不利索。道友,天道酬勤,只要你不负天,天必不负你。”

    我向来不信天命之说,但听他说得一片赤忱,竟也心有所感,躬身向他行了一礼。

    临走时,忽见湖岸旁白沫之中,竟飘荡着一块小小冰晶。我四顾无人,忙伸手捞了起来,做贼般拢在掌中,匆匆去了。

    ?

    江风吟当夜又将我拖入房中,原本今日也不是他突破发作之期,想来是白天叶疏展露功力,略压了他一头,大大刺激了他一番。我从前只是被动承受,今日不知是否被人劝动,仿佛于深不见底的渊底窥着一线生机般,生平头一遭有些心热,被他插了片刻,竟也硬挺起来。江风吟自然也操出不对,往前一摸,骂了我一声下贱。我不敢惹他心烦,自己强握了许久,才瞒着他浅浅泄出来。巅峰之际,脑中一片浓白,只余一块细碎冰晶,与我心中许多妄想一起,融在我火一般烫的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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