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梳洗之刑｜铁刷刷肉，精神崩溃，部分腰斩描述 (第2/2页)

 变星霜双眸紧闭，试图阻挡不住滑落的泪：“王爷，不要背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惜，楼雾失可算不上什么君子。

    可怜变星霜信以为真，竭力忍住哭声，稳定呼吸，铁刷却再次落下，激起一声痛彻心扉的呐喊。

    难以想象的剧痛落在左腿，楼雾失加了力道，这一下生生刮出几道肉条。他奋力挣扎，铁链叮咣作响，夹杂着痛哭呐喊声传入楼雾失耳中，不仅不觉得刺耳，反而十分愉悦。

    “痛吗？求求本王，可将刑罚换至右腿。”

    他的右腿没有知觉，无论怎样刮蹭都不会痛。然而这腿是被镇压反叛的朝廷军队追捕时跳下山崖摔断的，较之左腿侮辱性更强。他已经从意气风发的变小将军，沦落成身负罪名的残废。

    站都站不起来，遑论上阵杀敌。

    变星霜无法控制自己，泪水下流，仍然紧合双目，害怕多看楼雾失一眼就会彻底崩溃。

    楼雾失的阴狠程度较之恶鬼也不遑多让，他从未参与谋反，一生光明磊落，怎会落入这魔物手中？

    他放声痛哭，好像这样能减轻心中悲苦，缓解身上疼痛。

    在他满含痛苦的声音中，楼雾失手中铁刷再动，反复剐蹭他的小腿，小腿血肉淋漓后楼雾失收手，命令他睁开眼。

    他因哭的太过呼吸不畅，好不容易缓过来，睁开眼就看见一片模糊黏腻的猩红。左小腿形状已不明显，无数根面条状的细肉挂在腿骨上，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触目惊心。血早已染红刑凳和铁刷，甚至有几块肉丝挂在铁刷上晃来晃去。

    剧痛从左腿传来，他甚至不敢多看左腿一眼，发出崩溃的吼声，这次却没有力气挣扎，只能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血珠渗出来滴到地上。

    “啊——！”

    痛苦，痛苦。他不知怎样从这样的地狱中解脱出来，哭喊没用，求饶没有，无论怎样楼雾失都不会网开一面。只有他在这里坚持三百天，才有一丝为变家翻案的可能……

    为了一线希望，他还要生生承受三百天折磨。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能不能活到下个月还未可知，何况十个月？

    深深的无力感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可怕，几乎使他疯掉。

    “小将军，滋味如何？”耳边传来楼雾失看似关切的询问，“只要你求一求本王，本王便停手，不然小将军这条左腿可也要废了。”

    楼雾失仔细的摘下铁刷上挂着的血条，放在变星霜一片惨白的脸上滚了一圈。没有刺破皮肤，刺痛感和压迫感实打实压在他快要崩溃的心上。

    终于，他再也无法坚持：“求你……”

    “求谁？”楼雾失将铁刷放在他大腿上。

    变星霜生怕他再次施刑，连忙补充道：“求王爷，求王爷。”

    “求王爷什么？”楼雾失轻轻剐了一下，不曾使力。变星霜迟疑一会儿，始终无法说出下文，嘴唇翕动，未言而止。

    “说，求王爷饶我这一回，留下这条腿，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楼雾失一字一句教他，迫于恐惧和压力，变星霜终于开口：“求王爷，饶我这一回，留下…这条腿，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番话磕磕绊绊说完，楼雾失一拍掌，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后他大笑：“好，从今往后，你就做本王的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