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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药 (第1/3页)
“失眠多久了?” “四、五年。” “因为什么失眠?” “想事情。” “咬自己手这件事,是经常发生吗?” “第一次。” 褚雾雾回答了医生长达半小时的问题,她自以为足够冷静与清醒,不料心理诊断结束,给她诊断出重度抑郁症。荒唐。 “我明白自己有抑郁情绪,但绝不是抑郁症。”她向医生解释。 医生虽一句话没说,目光在她缠着纱布的手停留了几秒,用表情回答了一切。 褚雾雾长吁一气,就差翻白眼了。她和以前一样,忙于运动、社交、学业和实习,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怎么可能是抑郁症,“医生,我咬手是有原因的,不是自残。我不太爱展现自己脆弱一面的性格,而当时旁边有人,行动过激了而已。” 医生抿着毫无感情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始终盯着电脑屏幕,“好的,我明白了。” “我给你开个住院单,先不说抑郁症的事,你贫血挺厉害的,先住院全面检查一下原因。” “下一位。” 褚雾雾长叹了一口气,耳边全是中文,竟有些陌生。几年没回来了。她在医院小住了两天,查出缺铁性贫血,医生开了些补铁剂和安神药。 出院后,霍辞硬将她带回新住处,除了要她每日按时吃氟伏沙明,还定期安排心理医生上门。 “你是不是疯了,要这样折磨我。”褚雾雾住约两百平方的大平层,约七米的大阳台,明晃晃的夕阳照进客厅,照的脸红扑扑。霍辞把她关在这,三天了,她哪也去不了。 她推翻桌上的水杯,“有病的人是你。” 霍辞安静捡起掉落桌角的杯子,人也不恼,比起姚戚当年的躁郁症,褚雾雾的症状正常多了,也有可能太过正常了,这么多年过去才开始治疗。 褚雾雾窝在沙发角落,整间大房子,似乎只有这里能找到零星的安全感,“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辞再次装了半杯温水,淡淡地说,“吃药。” 褚雾雾暗暗翻了白眼。该吃药的是他,擅自限制她人身行动的变态,“我要回家。” 夕阳西下,夜色降临。褚雾雾仍像某种警惕性极强地小型动物,蜷屈着身子,紧紧裹挟着自己,耐心极强的与他相对峙着。 “你病入膏肓了,还死不承认。” 霍辞轻轻啧了一声,曲腿跪坐在她身前,伸手捏住女人下颚,将药和水先后塞进小小嘴巴里。看着她吞了下去,缓过来要发作时,他用力抱住了她,轻拍后背。 这三天以来,他一直这么喂药,先硬后软,屡试不爽。 “你有毛病啊。”褚雾雾一张脸埋在霍辞胸口,声音闷的发不出来。 他跟双重人格发作似的,换了一副模样,将她搂在怀中,像哄婴儿睡觉般,轻轻拍着她身后,“好了好了,没事了,药吃了就好。” 霍辞的体温很高,声音轻如羽毛,修长的臂膀从四周环上她。也许是夕阳的余温,给了她温暖的错觉,令人贪恋。 在霍辞怀里挨了一会儿,直到最后一片霞光散去,褚雾雾动动麻痹了的双肩,低声问他,“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如果不是,她想不通霍辞这些举动出自什么原因。他似乎对她有些关心。 ……像以前那样。 霍辞下巴抵在她头顶,久久没有出声,喉间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你们为什么离婚了,是因为那件事吗?” 霍辞松开她,语气平淡,“你是真的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褚雾雾“嘁”了声,提上行李要走。她的行李箱摆在沙发旁好几天了,就等着找机会回自己租的房子。霍辞压根都不给她走出门的机会,她刚走两步就给他截住了。 霍辞不由分说将她扛回房间,扔在一米八的大床中央。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把我憋死吗?我要出门!” “你想去哪?” “回家。” “你哪来的家?”他撇了撇眉,双眼轻眯,“租的那个?” 褚雾雾努着嘴,大声应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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