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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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1页)

    这么一闹,徐向南本就不多的睡意彻底消散。

    多年未见的烂桃花就在身边躺着,玄妙,世界真的很玄妙。

    所以说,人一定要做个好人,免得什么时候就会被因果报应。

    对陆简,徐向南一直有很多话想问,这些问题是顽石,埋在心里挪也挪不走,搬也搬不动,看见了还生气,不得不踢一脚才能解气,但忿忿踹过去,痛的也是自己的脚。

    人对自己跨不过去的那道坎总是会念念不忘,但一见到陆简,徐向南才发现,时间如长河这话说的没错,它在滚滚前行中,早已把所有人都推着往前去,没有一个人不会改变,也没有一份躁动能够日久天长。

    自己成熟了,徐向南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应该再和小兔崽子计较那些酸臭的陈年旧账,他得稳重,得拿出成年人应有的厚重——

    个屁!

    为什么,徐向南掐着陆简的脖子,把这小兔崽子摇摇醒,你说!你当年为什么撩了老子就跑,性别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人渣!

    “向南哥。”陆简含糊念叨,“别翻了,我睡不着了。”

    徐向南偃旗息鼓,立马不敢动了。

    黑暗里,陆简似乎笑了下,声音很轻、很烧耳。

    笑屁,徐向南恨自己的不争气,他心里还在骂街呢,耳垂忽地痒痒的,是陆简在轻轻地碰它,见徐向南动也不动,陆简大着胆子很张狂地揉了下徐向南的耳垂。

    挑衅,没什么好辩解的挑衅,敢在老虎眼前摸虎须。

    徐向南恼了,碍于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睡着,且自己武力值不敌的残酷事实,他“噌”地转过来,本想用成熟男人的睿智眼神震慑住对方,但一扭过头,他就怔住了。

    陆简靠得太近了,近到早已超过了两人的安全距离,似乎只要微微一抬唇,就会碰到对方的嘴。

    徐向南在陆简黑黝黝的眸子里看到满脸无措的自己,这都什么事儿啊,他心慌慌,想推开陆简,手刚碰到他胸口,便被陆简握住手腕,锁在了胸前。

    陆简摩挲着他的手腕,用额头轻轻磕了下徐向南的额头。

    “这么多年了。”陆简沙着嗓音问,“豆豆姐,我还能追你吗?”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一下子把徐向南拉进记忆的漩涡,那时候他还不认识陆简,也就不知道日后未来这个姓陆的小混球是怎么样捅碎他少男芳心的。

    如果时光能重来,徐向南一定会指天呐喊,“陆简,我草你大爷!”

    但是,没有如果——

    初见豆豆姐的时候,小陆简已经持续哭了三小时,小嗓子跟不要钱似的从上车就开始嚎啕,到了村里,看到村子那落后贫穷的破败样,眼泪实在是收不住,小破嗓敲锣打鼓哭得更大声了。

    陆简妈嫌他吵,掏了个话梅塞他嘴,小陆简边吃边哭,期间忘记吐核,还呛了一下。

    这破话梅,也来欺负人!

    难得回老家一趟,陆简妈自然有很多熟人要去见,拉着个哭包实在碍事,便给了陆简一袋话梅,让他自个儿出去玩。

    和谁儿玩啊,和鸡比拉屎,和狗比刨洞吗?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陆简学会联系生活的第一个俗语。

    哭累了,他就坐到一棵大树下休息,望着苍茫的稻田,他心更痛了。

    “呜”刚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他就被一颗苹果“咚”的砸了脑袋。

    这就是灵感的乍现吗?苹果为什么是掉下来的,而不是向上飞的?除了苹果,世界上的其他东西也是往下掉吗?

    怀揣着这些疑问,他抬头,对上一双笑盈盈的眼睛。

    聪明的陆简知道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了,因为苹果是被人砸下来的!

    而砸他脑袋的人,就是自称为仙女,隔壁智障豆豆的姐姐——豆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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