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_1、落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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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落水 (第2/4页)

,我记下了。”

    傅知夏把卡片塞进背包侧边的口袋就上了大巴车。司机并没有说假话,大巴车被乘客和行李塞得满满当当,还真就只剩下一个座位。

    座位在后排靠走道的位置,里侧坐着的是个穿牛仔热裤、低胸T恤的年轻姑娘,手里拿着个MP3,连着的白色耳机堵在耳朵里,她歪着头靠在窗户边,正眯着眼睛听歌。

    丁点儿大的屏幕上正滚动着周杰伦的。

    察觉到身旁有人,姑娘懒散地掀起眼皮睃了一眼,下一秒,当即挺直了胸,整个身子都坐正了许多。趁着帅哥抬手放包的契机,她从化妆包里掏出来一个小镜子,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容,确定没有瑕疵了才故作从容地把镜子塞回去。

    而傅知夏呢,是真的没分心思去注意漂亮姑娘,他一坐下就把眼睛给眯上了,在火车上被熊孩子的哭嚎吵了一路,这会儿困意在脑子里打转,大巴车没开出丰县县城他就昏昏然睡了过去。

    估计迷糊了有半个钟头,傅知夏睁眼时忽然觉得肩头沉甸甸的,很酸,上臂也有种软绵绵的诡异触感。

    傅知夏打了个激灵,困意顷刻间消散,似乎是有预感的,他愣愣扭过脖子,发现旁边的姑娘正歪着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软乎乎圆浑浑的胸脯正贴着自己的上臂,以及短裤下露出的白腿,暧昧不明地蹭在自己裤腿上。

    这感觉好像浑身像爬了几百个跳蚤,针尖麦芒一样全往傅知夏皮肤的毛孔里头戳咬,他心里骇得不行,汗毛根根竖起,鸡皮疙瘩竟起了满身。傅知夏吃不准这姑娘是真睡还是装睡,于是只好如坐针毡地僵着。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大巴车忽然颠了一下,大约是路面不太平坦。这对傅知夏来说简直是苍天垂怜,他逮住这个机会,逃命一般与姑娘拉开了近二十公分的距离,整个身子都往过道那侧挪了一半,像在躲什么洪水猛兽。

    颠簸过后,姑娘好像没什么意识,仍闭着眼睛,又要再靠,但因为傅知夏的远离扑了个空,只好悻悻然直起身,她抿了抿鬓角散落的头发,用一种嫌弃对方不识趣的眼神剜了傅知夏一眼。

    这个,傅知夏倒也没太在意。

    车外的景物一直在变化,越往枣林的方向去,乡村的气息就越浓烈。

    刈了麦的农田延伸到天与地的边界,绵延成金黄色的海。田埂上戴着草帽开拖拉机的老农、围着头巾捡麦穗的妇人、以及一片片聚在一起的村舍……接连飞快地掠过傅知夏的眼睛。

    他大概知道自己要去教书的地方应该是个什么光景。

    必然落后,必然艰苦。

    同学和老师也都好心劝过,说不要去,万一扎根在农村,想走就难了。可傅知夏是个倔脾气,往往他认定的事,九截火车皮都拉不回。

    他自小是个孤儿,养父从没对他隐瞒过这个事实。当年把他捡回家的男人就是位小学老师,名叫傅清文,听人说,傅清文完全可去教大学,因着各种傅知夏不知道也不能再知道的原因,傅清文在一所小镇的小学教了一辈语文。

    傅知夏十八岁时,傅清文死于一场车祸,肇事者罪责的起因是老生常谈的酒驾。那场车祸,成了傅知夏惨烈无声的成人礼,他与世界最深刻的联系跟着傅清文的心跳一道戛然了。

    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没拆封,傅知夏握住傅清文的手,看见白色的布料渗着鲜红刺目的血,血渍的边缘一点点向外爬……那时傅清文生命的最后一点动态。没有预告,没人提醒,转眼间,傅知夏又成了一个孤儿。

    遗体火化以后,他坐在殡仪馆外面,机械而呆滞地抱着尚有余温的骨灰罐,直到手里的那点余温凉透,才后知后觉地哭出声来……

    现在几年过去,悲伤已经学会钻进心底,不怎么再跑出来对情绪作祟,只是偶尔,在看见万家灯火通明的窗外,在有父亲骑着自行车接儿子放学的校门口……他会很想很想傅清文。

    如今没有人建议或规划他的人生、指导或指责他对未来的选择,所以他一意孤行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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