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槐_第四十五章 烛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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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烛火 (第2/2页)

眼睛,看着亓锐,话在他嘴里滚了几趟,又被他咽下去了。亓锐知道他想说什么,但符槐盈终究听殷漫的话,亓锐也并不在意。

    前天暴雨倒灌地下配电室,又毁了不少架空线路、变压器,供电局发信息说近两天夜间会进行统一断电,进行修理。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当晚上明亮的室内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冰箱发出长长的“嘀——”的一声时,亓锐才忽地想起这条被自己抛之脑后的短信。

    “符槐盈。”他冲浴室喊了一声,花洒哗啦啦开着,符槐盈没听到。

    一点月光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亓锐摸着墙一步步走过去,刚动两步就被走廊台阶绊了一跤。咚咚敲了两下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符槐盈应了一声,推开了门,浴室里蒸腾的热气顿时倾泻出来,伴着沐浴乳浓郁的花香气息,一股脑冲进亓锐鼻子里。

    “停电了。”亓锐说,符槐盈“嗯”了一声,浴室跟走廊的地面有个高低差,他刚走出来就差点踩空,被亓锐扶了一把。

    太黑了,从浴室走到客厅都困难,亓锐心里惦记着绊了自己一跤的那个台阶,不敢走快。他握着符槐盈的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身后:“你在我后面。”

    整个小区都停电了,连个路灯都照不进来。住惯了楼房,他都忘了,原来晚上是这么黑。

    亓锐摸着墙,探出脚慢慢走,符槐盈亦步亦趋跟了几步,总踩到他脚后跟。亓锐索性蹲下来一点,说:“上来。”

    符槐盈环着亓锐脖子,被背了起来。

    他一身干净浓烈的水汽瞬间包裹住亓锐,不由分说地钻进他耳朵里,鼻子里,蒸得亓锐眼睛都热了,握住符槐盈小腿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符槐盈伏在他肩头上的脸仰了起来,贴在亓锐耳边说:“你耳朵好烫。”还拿自己微凉的指尖去碰,亓锐于是连脸都要烧起来了,偏头朝他说:“嗯。你身上太热了。”

    他摸索到了沙发,反身让符槐盈踩在沙发上。“我去找蜡烛。”

    打火机啪啪两声,第一束光亮跳跃在亓锐手里,他将烛台放到沙发上,烛光照亮了符槐盈,他穿着浅青色的薄睡衣,头发半湿,好奇似的盯着跳跃的烛光,然后目光转移到亓锐身上。明明就是很稀松平常的一眼,亓锐却心间一颤,好似在符槐盈眼中跳动的火苗转移到了他心里,正躁动不安旺盛地烧着。

    他喉结滑动,立即转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冰啤出来。

    忽明忽暗的烛光在亓锐脸上晃动,高挺眉骨投下的阴影遮蔽了眼眸,符槐盈静静看着他,想起了他那天站在阳光下,边喝水边微眯着眼朝自己看的那个眼神。有点渴,符槐盈拿起茶几上滴水的易拉罐,喝了小半瓶。

    亓锐也喝了一瓶,嘴唇上沾了层水,在烛光里明晰晰的。

    符槐盈忽然想看清他的眼睛。他按着沙发,凑过去在亓锐嘴唇上舔了两下。

    亓锐上一秒还在看着这人有点晕乎地喝着酒,下一秒湿滑的触感就贴了上来。他还在想这人干嘛的时候,已经闭上眼睛将人框住抱紧含住了舌尖。

    当他在符槐盈颈间亲吻,双手甩开衣摆,握住他的腰要往上滑时才猛地睁开眼睛,停住了动作。符槐盈又过来亲他,他躲了一下,说:“干什么?”

    符槐盈被他问得一愣,亓锐也发觉自己语气有点凶,拉开点距离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用的是“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否定语气。他不是生气,只是哑火符槐盈直白的行为。符槐盈总是轻飘飘毫无顾忌地、不自知地勾引,而他的欲想却不能轻易被涤除,每每都给弄得十分痛苦。

    烛火在符槐盈眼睛里摇曳,他说:“知道。”亓锐瞳孔骤然放大,定定看了他几秒。

    在睡裤要被亓锐扯掉的时符槐盈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拉住了他的手,亓锐在他后颈处噬咬,他浑身微微哆嗦发抖。“等,我……我是——”他喘息着在亓锐耳边急促地要说些什么,还未说出口就被堵在了嘴里。

    “我知道。”亓锐暗哑的声音闷在胸腔里,静阒深夜之间犹如闷雷,嗡嗡敲击在符槐盈耳膜上。

    亓锐被他弄得神魂颠倒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凭本能不断地将试图逃离的符槐盈拉近,牢牢框死在自己领域之内,舔他脚踝上的伤口,在他耳畔吐露低沉的叹息。

    在符槐盈浑身打颤,皮肤滚烫,眼里泌出热气,嘴里胡乱地呼叫他的名字时,他完全确认,在这一刻,符槐盈是属于他的。

    他踏不进符槐盈沉痼般的过往,却执着地认为自己可以染指触及他纯白的未来。未曾想未来即过往,看似未涉足的一片天空,实则挂满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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