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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送葬 (第2/2页)
一旁,表达主人彻底的漠视,只留下衬衫搭在肩上,干净的白色透出里面暗含的浅色胸罩。 看到伊莱亚斯取来一件宽松的长衣,少年微不可查地皱了眉,“怎么是这件。”语气有些迟疑。这件衣服是上等绸缎制成的,触感柔滑,可他很不习惯……不用猜也知道这些衣服都是哪来的。 “要再换一件吗?”“……不,算了。”他看着仆人没什么变化的表情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手指还是默默移到扣子上。用以遮掩的胸罩被解下来放在一旁,显露勒出的红痕,少年胸部的幅度虽然不大,却因病态的瘦弱和苍白衬得依然明显,透出错乱的美,白皙的躯体上暧昧的痕迹诉说着疯狂。长袍替换掉衬衫,珍珠色的冰凉丝绸触上皮肤,随着微抬的手向下滑动,似乎要滚落一般。他松松环住伊莱亚斯的脖子,闭上眼去嗅发梢处熟悉的淡香,衣服随着手臂抬高又露出一截,阿洛斯被带到半空,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指尖蹭过唇角。 错误吗? 已经够多了,甚至没必要介意更多——如果这是错误的话。 他本就是一个畸形的生命,非黑即白的性别认知无法窥视他的全貌,或者说,他是两者皆有的灰暗色彩。不健全的器官发育自他降生那天就给埃德加家族带来了驱不散的厄运——他的父亲似乎一向这么认为。母亲?更是对她生下来的这个东西冷眼旁观,直白的嫌恶从来没有少过。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最初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未曾走出过这栋庞然大物,对于一个颇有声名的家族来说,这个丑陋的伤痕是不能被发现的,必须得被藏起来。 于是他在知情者和不知情者的口中成了一个意外流产的孩子,悲伤的母亲得到扭曲了的安慰,而他则被关在其中一个偏僻的房间里,由单独的仆人照顾,甚至只允许在深夜离开房间。 他们太胆小了,事实上,他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区别。 六岁前的记忆就是书籍和周围无感的一切。而六岁时,他那个只有四岁的、“正常”的亲弟弟无意中撞入房门,被一双阴影里漠然的深紫色眼睛吓到。或许是因为黑色的头发缺乏修剪而偏长,在没有灯光的阴影下,像融进黑暗中浮动的鬼魂。于是那个孩子非常、非常吵闹地大声哭起来,哭声一响起整个屋子里的人便忙了起来,埃德加夫妇走下楼,男人满是厌恶地侧过身,没看他一眼。孩子含混不清地哽咽着说自己看到了恶魔,而女人僵了一下,扯了扯丈夫的袖子,低声耳语,男人这才远远瞥了他一眼,由于光线的缘故看不清神色,两人略显急促地带着孩子远离了这扇门。 他的生活还是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从一楼侧边的房间搬到了地下,但走几级短台阶就可以看到地面上的样子,也只是看,所以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完全被禁足在里面,不能出去。地下是有两个台阶,木板床边的短台阶到一个小平台,他爬到梯子上就可以透过那块低矮的小玻璃窗看到外面,旁边是杂物和放着书的架子,虽然已经打扫过了,上面依然有一层灰,而另一边的楼梯是上到地面的,在他原来房间出来后走廊的侧边,外面看是一扇胡桃木的门,但里面还有一层锈了的铁门隔着,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左手边的门可以回到之前的房间,但被一个书柜堵起来了,那里装着地下原来放着的东西。根据阿洛斯自己的印象和纸上墙上的记录,他被锁在地下应该是持续了至少一年的。 后来才从闲聊的只言片语中听到,当时好巧不巧有个外地的怪人来到房子前,语序混乱地咕哝着什么,那天迟疑了半天后不顾阻拦冲进来,吵吵嚷嚷地说这里是不干净的地方,有恶鬼在里面,手上挥着几个动物形状抽象成的怪异器具,腰上缠了蛇一样的绳子,走路有铃铛一直在响,由于太像精神失常的疯子,仆人们强硬地赶走了他。而女主人无意间听到争执,直到孩子哭的时候突然不安地想起,到底难免慌乱。埃德加夫妇在此之后还特意请人进行驱魔,教会的人把圣水四处撒了些……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总之,尽管这么多事发生了,他依然没有一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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