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和他的小琵琶_霸王卸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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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卸甲 (第2/2页)

鹿儿,你现在把我千刀万剐也可以。”

    “林叔,您这是做什么,我可受不起您这一跪,您放心,我不会对鹿鹿怎么样的。我看着他长大,他小时候爱跟着我,我也疼他。您的案子,您自己也清楚,一进去还出不出得来,难说。”万礼赞顿了顿,看看一旁的林袖鹿,这孩子愣愣地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看看地上的林信鸿,脸色发青;他继续说,“今天我来是想带走鹿鹿,您进去以后,我支持他继续上学。”

    林信鸿冷哼一声,他活到这把岁数,自己也是一路坑蒙拐骗才走到今天,哪里能轻易相信别人,尤其他还对眼前的人下过杀手。他猛地抬起头对儿子吼道:“鹿鹿,你快走,记住我跟你说的,走啊!”

    万礼赞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适的姿势,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

    林袖鹿好像没有听到父亲的话,他又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琵琶小心地放到一边,然走到林信鸿身边,伸手来扶他的父亲。

    林袖鹿的双手刚好就离万礼赞极近,一截玉白的胳膊就横在万礼赞眼前,手形非常漂亮,细细长长的手指,指节、指尖儿透着淡淡的粉。

    “爸爸,您起来吧,我跟礼赞哥哥走。”

    此言一出,倒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林信鸿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

    林袖鹿坚定地把他父亲扶起来,然后转身看着万礼赞。

    当那双眼睛看过来的瞬间,万礼赞没来由地一慌,他稳了稳心神。林袖鹿的表情堪称木讷,眼睛里也没什么情绪,只是那双黑漆漆的眼映着暖灯,看过去的人像是看了满湖粼粼波光,晃得人难以凝神。

    一旁的河殷看着眼前的一幕,改变了对林信鸿这个小儿子的看法,这孩子比他父亲聪明得多,怎么说呢,他看着万礼赞的眼神,看起来没什么东西在里面,河殷想起自己陪侄女儿去宠物店挑宠物的时候,看到的那些被关在笼子里展示的幼兽,就是这种样子。

    ·

    林袖鹿身侧,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流浪汉。

    一些花花绿绿、破破烂烂的蛇皮口袋散落在这些人身边。

    这里简直是贫穷博物馆。

    不远处的沙滩,像是被一双粗暴的手蹂躏过,不时出现一些红色的、绿色的、白色的垃圾,海浪毫不留情地把死鱼的尸体拍在沙滩上。

    几只海鸟呀呀叫着,从他头顶掠过。海风袭击着他,他感觉昏昏沉沉的。

    他就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弱不禁风的小公子,父亲入狱,突然家破人亡,这一切让刚刚长大的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疲惫而无望地闭上眼睛。

    他没有母亲,他一出生,母亲就死了。父亲格外疼他一些,姐姐年长他许多,也很疼他。从他记事起,家里的生活条件已经很不错,父亲请了一个保姆来料理家务,那个时候父亲的经济来源不是很稳定,请两个保姆对他来说有些勉强,但是父亲还是咬着牙另请了保姆专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再后来,他父亲认识了万礼赞的父亲,整个生活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是真正过上了小公子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群人围着他转。

    海风大起来,吹得他头发乱飞,好像是从什么更深更远的地方吹来,带着咸湿的潮气。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望着不远处一个废弃的工棚和建了一半的楼,不可遏制地想起自己的父亲。

    这个废弃的工棚和建了一半的楼,是他父亲当初准备给这些流浪汉的收容所。

    父亲说,他们刚来琴台的时候,就在这里落脚。不过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婴儿,毫无印象。

    十多年过去,这个地方依旧是流浪汉们的聚集地。

    林信鸿暴富以后买下了这块地,还曾带着林袖鹿来过这里,父子俩站在小山崖上往下望,不远处的蓝色铁皮屋群在这个角度汇聚成海。

    与其说他是建楼给那些流浪汉,还不如说是建给他当年的自己。但他终究没能完成自己当年的愿望。林信鸿如今进了监狱,这项工程也跟着停了。

    工棚和废楼成为抢手之地。

    为抢到能遮风避雨的地儿,得经历一番激励打斗。

    像林袖鹿这样新来的,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外缘露天席地。

    林袖鹿闻到一阵温热香甜的味道,下意识地去寻找香味的来源。

    距他最近的人正捧着一块烤红薯。

    这个人衣衫褴褛,头发也蓬乱油腻,标准的流浪汉打扮,但他的脸却是干净的。这人很年轻,模样甚至有点俊。

    那人朝林袖鹿看过来,林袖鹿忙低下头,往后缩了缩,冰凉坚硬的岩块便戳着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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