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杯酒 (第2/2页)

相对简陋，不过每次谢淳风都会在人山人海认出我，而我被识破后就调侃他火眼金睛。

    我走到他身旁笑道：“在这里等秋公子吧，他人什么时候到？”

    “……应该过不了多久，”谢淳风沉默片刻，看着我问道，“怎么，哥，你找他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还是很重要的事，只是不能和你说。我在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明所以然：“这不是第一次和秋公子本人打交道吗，我好奇他是不是真和剧情里说的一样完美。”

    谢淳风哭笑不得：“先前不是说过这事，怎的你自己倒是忘了？”

    “眼见为实嘛。”我摆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余光却偷偷观察他的神情。

    听我这么说着，他也没再反驳什么。反而从怀中取出张纸，递给我道：“因为秋公子有事，所以他来的时间可能会晚些，我怕耽误哥看戏就先把票给你。若哥真想和秋公子聊聊，待剧情过了我便请他来见你。”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陪谢淳风站了会，直到演出快开始时才入了酒楼。

    酒楼里头看戏的人不多，而且也没有大声喧哗等陋习出现。室内搭了个舞台，布局也算简单干净，没整些花里胡哨的——也有可能是经费不足的问题。

    包的是楼上雅间，可以俯视下面一切。

    这次来本想拉早春的，但对方实在太忙，我便只好独自前来。别说，这雅间虽不大但一个人也显得空了些，我待着有些孤家寡人的意味。

    很快戏曲就开始了。

    我看着这戏，渐渐回味起当初为何对剧本起了兴趣。

    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里头反派太特殊了。和我“侯丞相”坏到人神共愤不同，当初听书时就有不少人被其吸引，所作所为无甚离经叛道，只是因为和大众不同加上手段残酷，就成里面的大反派。但他亦有衷心的部下，二人同生死共患难，真得让我很是震惊。

    都是反派，别人就魅力满满，而我却无人问津呢。

    人和人的差别真大。

    在我感慨的同时，戏也照常出演，不知不觉间我也忘了其他，安安静静地观赏着。

    “吱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吓我一跳，就在我想回头看看来者何人时，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让我知道这人是谢淳风。

    但明显他的状态不对劲，抓着我外衣的手颤抖着，气息也是不稳。我微微侧头，看向将头靠在我肩膀的谢淳风，因为低头原因，我不知道他面部表情。

    怎么，被人秋闻渡欺负了？

    虽然很是疑惑，但我更想让他平下心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手拂着谢淳风抓衣服的手，另一支轻轻摸他的头。

    我只知道这么做后，他的身子一颤，而我被靠的肩膀处逐渐热了起来。

    谢淳风哭了。

    这是继我和裴溯光有一腿后，第二个另我傻到脑袋空白的事。

    安慰人这种事情，像是我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会做的事吗？很明显不可能嘛，所以我只能干巴巴地说几句“不要哭了”、“我也想哭”。

    最后谢淳风还是平了心情，我怀疑他只听到那句“我也想哭”。

    谢淳风在桌子的另一旁坐下，眼尾处微微泛红，倒显得面色有血气。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展现原本该有的姿态，但看起来十分勉强。

    我不由小心翼翼道：“跟我还需要逞面子吗？”

    谢淳风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我，许久才叹口气：“说得也是……抱歉，哥，刚刚吓到你了吧？”

    “其实还好。”我垂下眼帘，犹豫了会儿才轻声问道：“淳风，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告诉我，刚刚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啊？莫非，秋公子对你做了什么不雅之事？”

    “……和秋公子无甚关系。”谢淳风沉默住，微垂着头眉峰蹙起，没多说什么。

    我担忧地点点头。

    既然没关系，那谢淳风为何突然情绪激动，难道压抑太久今天突然爆发啦？那也得有原因吧？

    就在我为此烦恼时，谢淳风突然闷闷开口了：

    “哥……你有没有事想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