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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狐狸叹了口气,喃喃道:

    “唉,你无情无爱,座前有我与否,又有何分别呢?”

    僧灵罗吻着他,又挺动搅弄了一回,令那狐狸又泄了一次,沉沉在自己臂间睡去了。僧灵罗方才运功大周天,令灵力在四肢百骸游走一遍,再缓缓沉入丹田。

    僧灵罗见那狐狸阖着双目,沉睡不醒,轻轻凑在他眼皮上吻了吻。此时夜凉如水,那狐狸微微怕冷,四肢都缠在僧灵罗身上,与他肌肤相贴。僧灵罗知他听不见,凑在他腮边轻轻说:

    “何必来世呢?今生若是你肯修佛,我们便——”

    他想,我们——我便如何呢?

    僧灵罗一抬头,但见月已西斜,时辰不早,便拈了个视字诀,追查那枚随身附上穆千言的镇魂针下落。那飞蛾附在穆千言衣衫上,被丢在墙角里,视线里朦胧一片,只听有人微微喘息,沈星河低声问:

    “你不是从小在龙窟寺跟僧人长大?怎的背上许多伤疤?可是那些僧人对你不好吗?”

    只听穆千言道:

    “那些伤是我小时候弄出来的。”

    他本不欲再说,无奈沈星河一味好奇痴缠,穆千言只得道:

    “我父亲本是江南的一个落魄秀才,叫穆茂陵,我母亲秦氏,生了我和弟弟两个。元庆三年,我年方四岁,父母带着我和一岁的弟弟回乡省亲,不幸船上遇到盗匪,父亲与弟弟身亡,只有母亲带着我逃得一命,顺水漂流到龙窟寺附近。寺中住持见我母子可怜,不时接济我们,又将寺中的几亩薄田租与我们耕种,方才勉强度日。我背后这身伤,便是当时遇盗逃难的时候,留下来的。”

    沈星河轻轻道:

    “我知阿言身世孤苦,却不知原来竟有这些波折。”

    穆千言自顾自道:

    “你说那盗匪该不该杀?若是我如今追查到那盗匪的下落,定将他扒皮抽骨,全家老幼,杀个干净。”

    沈星河怔了怔,柔声道:

    “阿言若是追查到那盗匪下落,我定然向爹爹禀明,替阿言主持公道,告慰尊亲在天之灵。只是何人无亲?一人犯事,断不至于连累全家性命——”

    穆千言冷冷一笑:

    “教人慈悲心肠,毕竟容易些。若他日我杀了你那当知府的爹——”

    沈星河忙捂了他嘴,款款告饶。两人低语一番,又厮混了半日,亲了几个嘴,只听穆千言笑道:

    “你这傻瓜,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若说我这一身伤是绝症,要拿你的血肉来医,你舍不舍得?”

    沈星河痴痴道:

    “我待阿言一片真心,日月可鉴。阿言若要我这个皮囊,莫要说饮血食肉了,就算剁成肉泥,挫骨扬灰,能医得阿言心头背上之痛,我也是不在乎的。”

    穆千言既骇且笑,沉吟了一会儿,慢慢道:

    “这世上,只有阿星待我是真好……等我铸成了这七星龙尘剑,我带阿星回家,去陪我娘吧。我娘一定会喜欢极了阿星……我那个小弟弟,若是当初没死,也该如阿星这般大了……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多好啊。”

    沈星河又与穆千言缠绵了一会儿,方才恋恋不舍起身。僧灵罗令那飞蛾换了个坐骑,附在沈星河衣襟上,便一路到了沈府。

    沈星河仍是抱着那株梨树翻进了院墙。只见知府后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又值春深,花木繁茂,树影交错。沈星河走了一会儿,一拍脑袋:

    “我这是犯困得傻了,怎么径直走到书房来了?只怕是晚上罚跪没罚够。”

    他又驻足一想,自言自语道:

    “阿言让我替他弄张寿筵的请帖——这时辰书房无人,我正好去偷偷仿写一张帖子,料想无人看见。”

    沈星河便仍朝前走,穿过月门,来到一处僻静院落中。只见书房里灯烛通明,似有数人对坐交谈,沈星河吃了一惊,一来不便立刻就走,二来好奇,便伏身在窗下,细听房中言语。

    只听一个病恹恹、尖声细气的声音道:

    “沈知府,你怎么将神君的吩咐耽误了这许久?那些鸡零狗碎的商铺,一日不迁出,神君的属下便一日不能入驻。如今神君的教众日益增多,每日总坛的流水便是数十万钱,一个月便是数千两纹银。若是教中再继续入不敷出,神君唯你是问,连我安乐童子也保不住你!”

    安乐童子说完,猛烈咳嗽了一阵,沈故园忙关切道:

    “神将身体还好?小人伺候的那些伤药骨酒,可还用得上?”

    安乐童子呸了一声,怒道:

    “青灵子,神君素来信你,这回你须得向神君好好解释解释。僧灵罗那个秃驴伤我至此,定是因你对他手下留情之故!”

    青灵子却不慌不忙,喝了口茶,笑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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