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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将军高热不退,腹痛早产 (第3/3页)
,手指疼的不停抓挠,焦躁地转动腰肢。 谢谦看着他仿佛暴雨拍打的水面一般起伏的肚皮,轻轻抽了口冷气。 胎儿撑开了他的腹肌,一道从腋下斜着横贯几乎整个身体的刀疤也被撑得几近平滑,饱胀的腹底分布着细小的红色妊娠纹,好似裂开的土地。 徐军医枯瘦黝黑如同藤枝的手指在胎动不止的大肚上按了按,沉吟片刻,从棉质的针袋中抽出一根足有五寸长的金针,自严戎潇的下腹深深地扎了进去:“夫人放心,这是用来减缓宫缩的,不会伤到侯爷和世子。” “我自然相信您。”谢谦道,“还请您尽力。” “那是自然。”徐军医用他独特的嗓音回答,“但夫人要做好准备...侯爷的状况着实不好。” 严戎潇武将的底子,徐军医的金针术还算派上了些用场,不多时,他便昏昏沉沉地清醒过来。 过高的体温仿佛在他的胸腔里点了一把火,高温顺着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呼出的每一口气似乎都带着火星,严戎潇恍惚觉得自己的肺和气管几乎都快被烧焦了。 他的胎宫一时收紧一时放松,疼的断断续续,腹中胎儿不安地挣扎着。 徐军医捏着下巴尖上的胡子:“一不小心说大话了。”他有些头疼地捻着金针,拔出一半,“怕是真的不大好了。” 想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帮严戎潇把孩子保到足月,这才过去几个时辰,他就得把刚才掷地有声的话给捡起来掰碎扔进垃圾堆。 “你他妈才不好了......”严戎潇软在谢谦身上, 声音低哑,大概是因为没什么力气,骂人话也显得底气不足,“本侯好得很...你个乌鸦嘴臭老头。” 高热和大量出汗带走了他体内不少的水分,严戎潇的口腔和咽喉的肌肤似乎已经粘连到了一起,一丝唾液都没有。 中气不足地艰难骂了徐军医一句后,他他歪过头,对丫鬟道:“水。” 瑞珠奉上一盏参茶,谢谦接过来凑到严戎潇嘴边,微苦的茶汤如久旱后的甘霖浇灌在龟裂的土地上,滋润了干涩的食道。 严戎潇抬起手急切地扶着茶杯,大口吞咽,从嘴角流出的茶水打湿了一片衣襟:“再来。” 连着灌下大半壶后,他才无力地垂下手,被谢谦搀扶着躺下去,眼皮耷拉下来。 “侯爷感觉如何?”徐军医问。 严戎潇拧着眉毛,轻轻嘶了一声:“不如何。”宫缩虽然减缓,但仍没有停止,疼痛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是老夫学艺不精。”徐军医叹息道,他最擅长治疗外伤,对产科只是略有涉猎,不过是自傲于家传的金针术才敢打包票,果真有时候话就不应该说的太满。严戎潇眼下内外交困,情况颇为复杂,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严戎潇头疼欲裂,在持续的高温下艰难地维持着理智,他闭上眼积攒了一些体力,轻声道:“针撤了,叫府医送催产药来。” 谢谦和他交握的手一紧:“不可!” 严戎潇拿拇指蹭蹭他细腻的手背,呼吸音粗重浑浊:“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他的胸口沉重起伏,“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已经背着本侯,商量好要舍...本侯的世子?” 二人一时相顾无言。 严戎潇闷闷地哧了一声,半睁开眼,凝视着徐军医,虽身体极其虚弱,但眼神依旧凌厉如刀:“上催产药。别让本侯...重复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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