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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究竟要走多久 (第2/2页)
发热。 季桐:谢谢! 吉若笑着说,“你们在给彼此发短信吗?明明坐在一起还要通过手机交流?” 鱼嫱被她们系称为冰山女神,其实她只是内向,她说,“这样才浪漫,亲近并不能增加亲密感,距离才是。” 仲邦并没有死心,总提及我们以前的事情,弄到最后我有些错觉,我是不是已经死了,需要人们这样去追忆。 吉若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提前离去。 仲邦去结账,鱼嫱抱歉地说,“季桐,你最后会妥协吗?” 我看着她,看着她的长发,“我爱边黎,一直。” 突然,我好希望鱼嫱就是边黎,边黎一直在我身边没有离去,他伪装成鱼嫱的样子,默默地陪伴着我。 “他如果一直不回来呢?” 爱一个人跟他回不回来没有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只有增加思念的蚕食力度。 我被一点点蚕食没有关系,但我不需要被别的东西打扰。 我和边黎的那个世界,在黑色妖精飞走后,不需要外人的介入。 一只虫子也不行。 耳畔似乎落下轻轻地叹息。 鱼嫱的声音振作起来,“我帮你吧,下次再出去旅游记得给我带礼物。” 嗯? 鱼嫱紧紧抱住我,她搂着我的脖子,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她在我耳边轻声说,“仲邦过来了。” 我开始放松身体,我们两个就像情到深处突然拥吻的亲密恋人。 鱼嫱告诉我,我让她知道勇气是什么。 她没有这样东西,遇见我之后,她看见了,触碰到了,并学会怎么拥有这样东西。 其实我应该谢谢她。 仲邦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仲邦:小桐,我们之间真的要分的那么清楚明白? 季桐: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很清楚明白吗? 仲邦:边黎涉及的资金太庞大,M国也在找他,他永远不会回来,你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 我没有等边黎。 天气冷起来很快,没有人再跟踪我。 偶尔还是会产生这种感觉。 我望着空荡荡的巷子,几片枯黄的落叶飘向远方,一只流浪猫四下看了看,跳进黑暗里。 “季桐,我想跟你谈一谈。”杂志社的社长叹了一口气。 “你的画风越来越致郁,市场不想看到这种,我们停一段时间,你找找感觉。” “小桐,如果你不能恢复到从前的风格,我们可能要终止合同。” “看在我们合作这么久的份儿上,违约金就算了。” 我突然惊觉,我的作品里面彩色越来越少,黑灰色越来越多。 每个人都在笑,却比哭都难看。 而我以前的作品,色彩丰富,每个人都忧伤,却温暖。 我丢下画笔,这就是边黎带走的东西吗? 他带走我的温暖。 在这个秋季,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小伙子,你没事吧,怎么大半夜蹲在这里?”清洁工担忧地问。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我摇摇头,再次将头埋进臂弯。 清洁工嘟哝了几句拎着工具远去。 他说,“又是一个失恋的。” 原来失恋的不止我一个。 我并不孤独。 朦胧中,一声叹息轻轻落到耳畔。 我猛地抬起头。 “边……”我将那两个字克制到喉咙深处,生怕惊动躲在暗处不怀好意的狗。 是不是你。 你是不是回来了。 我在空荡荡的巷子里疯狂地寻找,每一处每一个角落,翻开垃圾桶,打开所有能打开的东西,我像个疯子。 没有,那声叹息仿佛我的错觉。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的精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靠着墙蹲下,看着挂在天边的月钩。 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仿佛摸上边黎的眉弓。 我好像很久没回公寓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走到楼下,在踏进去的一瞬间,转身离开,然后在附近的巷子里徘徊到晨曦初现,再回去洗个澡囫囵地睡觉。 我不想这样的。 只是失个恋而已。 我真的不想这样。 季太太说,如果不开心,就回家。 我应该是真的生病了。 我起身朝公寓走去。 我打算休学。 几步后,我停下来,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我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越靠近他,跳得越厉害。 边黎靠在街角的墙边,懒懒散散,冷漠又无情。 他好像在等谁,又好像谁都不等。 他夹着一支烟,亮红色的烟头照亮他的眼睛。 还是那么冷。 他的手指修长,他的黑发在风中飞扬。 他偏过头看向我,语气有些不耐烦,他说,“你究竟要走多久?” 走一辈子。 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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