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探监 (第2/2页)

至于现在才发现。

    “正哥。”许双沉笑着开口，表情和语气在烟雾的遮掩下，也不知道是试探还是玩笑，“你这几个月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说。”

    谭正偏过脸，指缝里露出几缕视线，他嘴上也叼着烟，烟灰结了一串，被另一只手弹掉。

    两人对视半天，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许双沉起身，在小小的探监室里来回走了两圈，背对着谭正停在灯下。

    冷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许双沉低着头，将燃尽的烟蒂用鞋底碾灭。

    “荣子。”许双沉笑着开口，“你看你正哥，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这两人的事，邵荣向来不掺和，反正来来回回也不会红脸，话说的再重，过两天又跟没事人一样。所以眼下这话，邵荣权当没听到，只自己吃自己的。

    “我还能有什么事瞒着你。”谭正吸了口烟，神色淡淡，“你跟着我这么些年，我喜欢放在左边你都知道。”

    邵荣被呛的咳嗽好几声，见两人看过来，连忙灌了好几口清酒，板着脸继续进餐。

    “确实，都十年了，正哥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秘密。”许双沉声音低了下去，“那十年前呢。”

    谭正拧着眉，眼神倏的锐利起来，带着寒意。邵荣瞬间绷紧后背，险些站起来，好在谭正很快就敛了眼神，气氛缓和下来。

    邵荣半抬的屁股落回去，这才回过神，这他妈还在警察局，能出什么事。

    “贺刚那边什么情况？”谭正另起话头，意思是结束刚才的话题。

    谭正是因为打架斗殴进的局子，打的正是贺刚的宝贝儿子。只是他时间掐的很好，督察组一来，他就进去，督察组一走，他就出来。前前后后正好一个月，很难说不是算好的。

    “十年前犯事了？”

    谭正眉头拧住。

    “话都不多说一句。”许双沉笑了声，“看来十年前犯的事不小啊。”

    谭正撩起眼皮，他年纪不算小，比许双沉还要大上几岁，即便是不笑的时候，也能看见眼角细细的皱纹。常年管理公司，让他的气质格外沉稳，但现在，许双沉的话明显戳中了他的内心。

    “比你犯的事好点。”谭正冷笑，“许警官。”

    正如同许双沉知道怎么戳他的软肋一样，他也知道什么事能让许双沉难受。

    果然，此话一出，许双沉眼角都抽搐了一下，抄在兜里的手狠狠攥住。

    谭正顿时有些后悔刚才说了重话，但半晌也只是说：“阿沉，我会跟你说的，但不是现在。”

    许双沉见好就收，没有再逼问下去，顺着谭正刚才的话题开口：“贺刚那边我会处理。”

    “行，贺刚他儿子……”谭正也吸完最后一口烟，他盯着许双沉，刚起了个话头，冷不丁探监室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是刚才的小干警徐方斌。

    “谭总，许总，督察组的人来了，接风宴都没吃，直奔这边，现在已经快到门口了。而且点名要提审谭总。”

    里面三人对视一眼，许双沉当机立断：“荣子，收拾东西。”

    邵荣将桌布一掀，裹着碗碟就塞进了提包里，迅速从旁边的门撤离。

    “你自己掂量点。”谭正不过是打架，充其量只能算是民事纠纷，片警就能处理了，还能让督察组的人兴师动众？能直奔这里而来，目标又如此明确，肯定是有点其他的事。

    谭正不说，许双沉也无从了解，他只能尽到一个律师该有的义务：“与此次事件无关的，你都有权拒绝回答。还有，有事记得叫我。”

    “有事叫你？”谭正打趣，“不是不想跟他碰面吗？”

    许双沉懒得回答，抬抬手算是招呼了声，跟在邵荣后面离开探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