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三封信 (第2/2页)

  “乖宝宝，生日快乐！老公永远爱你。”

    这几个文字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生命力一样，开始用那把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应晗的脑中不断重复诵读着自身的内容，惊得他双手一抖，花和信纸都摔到了地上，脑中诵读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他浑身无力地跌坐进椅子里，看着眼前这幅精致的画面，嘴角扯出一个荒凉的笑容。

    回想起曾经每年都要经历过一次的生日，男人送来的礼物像极了一首写满悲情歌词但曲风却又十分欢愉的怪诞情歌，温柔的同时将他这名唯一的听众一步步带入殉情的行列当中。

    这是何等的可悲，从小到大都没有庆祝过生日的他，最爱吃草莓的他，内心渴望被爱的他，在生日当天被猥亵过他的人送了精心准备的生日蛋糕和花束，这个人还自称是他的老公。

    在他看来，最不可能爱他的人给了他今天最奢望的东西，一个生日蛋糕，一句生日快乐。

    在进屋之前他曾以为今天也是平凡而又枯燥的一天，只是被赋予了生日这一意义，所以显得比较特别。

    但他错了，他现在的心情既想将花束踩烂、将蛋糕毁坏，又想抱着花吃一口独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应晗抓着椅背的手青筋暴突，指甲恨不得插进坚硬的木质椅背上，他双眼通红地盯着蛋糕，直到盯到双眼酸涩，不明意味的泪水从眼眶滑落都没有察觉。

    手机突然亮起屏幕，将应晗出走到殉情坑边缘的想法拽了回来，他抬起手背擦掉下巴上的泪水，看到宿舍群里有艾特全体的消息。

    任锦皓：“兄弟们，有谁想吃1号食堂的冰糖葫芦？”

    肖睿铭：“我我我，帮我带一串。”

    应晗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弯下腰将信纸和无辜的花束捡起，花朵上面还喷有新鲜的水珠，正昂扬地绽放着它短暂的美丽，将他这个照常苍白的冬天点缀出不一样的耀眼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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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锦皓刚上到二楼，正好在楼梯间跟从三楼下来的廖司航打了照面，他摆手招呼道：“你之后是不是也没课了？要不要去我们宿舍打牌？”

    “好啊，好久没打牌了。”廖司航笑着答应下来，任锦皓随手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一起朝宿舍走着。

    任锦皓推开宿舍门，让廖司航先进，紧接着他看到自己桌上放着块带有一颗草莓的蛋糕，再往另外两个舍友的桌子上一看，同样放着蛋糕，他新奇道：“哎？今天谁过生日呀？”

    应晗用勺子挖着草莓蛋糕里的果酱内馅小口吃着，没好意思搭腔，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的廖司航。

    廖司航从进门后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两颗酒窝变得比平时更加深邃，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应晗吃蛋糕的侧脸，接话道：“看来你们宿舍今天有小寿星。”

    任锦皓向应晗那边看过去，刚才进门被廖司航挡着视线，这时他才看到应晗的桌上站着一捧漂亮的花束，旁边还有一块被切开的蛋糕，这下他更新奇了：“小应同志，你怎么没跟兄弟几个说你过生日？咱们可以出去搓一顿啊！”

    应晗转过头想跟任锦皓搭话，发现廖司航也在，他不动声色地又拿起塑料刀切了块蛋糕放进纸碟当中，语气平淡道：“没关系，不用浪费钱，一个生日而已。”

    任锦皓咬了一口蛋糕，含糊不清道：“这怎么能叫浪费钱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对吧司航。”

    “对，锦浩说得对。”廖司航笑着点头回话，但视线却紧紧锁定在应晗脸上，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枝末节的表情变化。

    应晗被廖司航直白的视线盯得有点不太舒服，默不作声地将装有蛋糕的纸盘递给他。

    廖司航接过纸盘，看到盘中放置的两颗草莓，对应晗笑道：“谢谢，原来你喜欢吃草莓呀，给你买生日蛋糕的人真是有心了。”

    应晗脸皮薄，本来就不太敢直视廖司航的笑容，这下再配上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让他没来由得感觉到一阵脸皮燥热。

    他胡乱地点了点头，没回答廖司航的话，转过身继续吃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