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窥视（H） (第1/2页)

    傅翌明常去的那家火锅店等位太久，二人就在附近随便找了家有汤煲的中餐厅。老板是个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的老太太，头发全白了，精神却矍铄，翘着二郎腿坐在收银台后玩着游戏，偶尔吩咐经理几句。

    宋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家里的咖啡店几十年之后依旧开着，母亲也会这样自在吧。

    只要她不知道她的儿子那些糟心事。

    出了店门，二人慢慢向海边走去。天彻底黑了，叠在一起的影子在路灯下长长短短地移动。

    傅翌明也好，宋黎也好，谁都没有说话，好像这种平静再正常不过。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近。

    傅翌明老神在在，宋黎却总觉得一直这么沉默下去诡异得很，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熟稔到这个程度。揣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搓着光屏，宋黎终于没话找话说了一句，“刚才那家店的汤很不错。”

    “想了这么半天，就说这个？”

    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地戳穿自己这点小心思，宋黎的脸唰一下红透了，“你……在观察我吗？”

    “都写在脸上了。”傅翌明无奈，“有想说的就说，没有就算了，和我不用这么拘谨。”

    “……好。”

    “好点了吗？”

    “已经睡了一天了，没事了。今天是你替我请的假吗？谢谢。”

    “没什么，明天直接去报道就好。他们已经把工位收拾出来了。”

    谭迅果然没有扰人清梦，傅翌明心想这小子偶尔还算懂事。

    新的顶头上司就在眼前，宋黎犹豫了一下，还是认认真真地表态，“我会尽快适应你们那边的工作节奏的。”

    “慢慢会适应的。手给我。”

    宋黎搞不明白他这么突然是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将手伸给他。傅翌明和他十指紧扣，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宋黎更加搞不懂了，“……现在不冷，今天十多度呢。”

    “有人在拍。”傅翌明对他这种实诚性格有些无奈，“当然，我也可以选择吻你。”

    被偷拍这种事显然不在宋黎的日常生活范畴内。不能被对方发现——宋黎强忍住向四周看的本能，只觉得连脖子都是僵硬的，不自在地将身板挺直了些。

    宋黎不敢转头，像做贼一样小声问道，“谁会拍我们？为什么？”

    “我爸。”提及亲人，傅翌明的语气带了丝冷漠，“之前吃饭的时候就在。”

    宋黎瞬间觉得自己需要回炉重修——作为刑警，居然连自己被跟踪偷拍都没有察觉，太丢脸了。

    见宋黎一副既吃惊又挫败的样子，傅翌明忍不住安慰道，“没发现也正常，你的生活原本不该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很挫败。”

    “这样对你更好。如果我爸不知道我有了新的恋爱对象，我还要带着你回家演一出戏。现在不用了。”傅翌明又换了个姿势，将宋黎揽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就是以后做爱要拉窗帘。”

    “……”宋黎权当没听见后半句。

    今天天气很好。二人沿着海边走走停停，故意作出亲昵的样子，当然基本都是傅翌明单方面在搂搂抱抱。跟着他们的人不到半小时便走了，宋黎如释重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二人在海边的长椅上歇歇脚，傅翌明仰躺在宋黎的大腿上，自在得很，“他再不走你嘴角都要咧酸了。回家吧。”

    不知是周姨来过，还是家用机器人的功劳，床铺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全无离开时淫乱不堪的痕迹。

    现在才八点，离睡觉还有几个小时。宋黎在卧室里的衣帽间换上新的睡衣，犹豫要不要去找傅翌明。

    宋黎并不知道怎么和傅翌明相处，更准确地说，是不知道怎么和“同居情人”相处。自己躲在一旁显然不行，很明显宋黎也没有其他的选项。

    虽然平常的傅翌明表现得温和体贴，但他毕竟是掌控着宋黎去留的男人。在摸清他真正的性格之前，宋黎只能选择成为一个“听话”的情人。

    宋黎来到客厅，傅翌明降下巨大的投影屏幕，正在找电影。

    听见宋黎的动静，傅翌明抬头问，“一起？”

    宋黎点点头，关掉灯，循着屏幕的暗光坐到他身旁。

    两个人窝在下沉沙发的垫子里，安安静静看着和宋黎的年纪差不多大的老电影。

    出乎意料，傅翌明选了一部又压抑又沉闷的文艺片。妻子跟着丈夫去陌生的国家出差，在当地遇见勘测地形的历史学家。老男人和年轻女人因为寂寞而彼此吸引，在陌生的国家用彼此都不熟悉的另一种语言交谈，闲逛，不受控制地发展成一对一的情感行为。年轻女人不愿意舍弃家庭，终于决定结束这段原本就不该存在的婚外情。

    进度条只过去一半，宋黎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男人收到女人的纸条，冒着大雨驱车前往女人的酒店。压抑的情感冲破摇摇欲坠的理性，一段关系的终止以抵死缠绵宣告着另一段痛苦的开始。

    黑暗中，傅翌明突然